第4章 还钱
离开医院，夜色悄然降临。
薛卉从包包里拿出手机，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
已经晚上六点多了，屏幕上好几个未接来电，全都是薛尧打来的。今晚爸爸和妈妈会回家吃饭，早上出门前她还答应了他会早点回去的。
她连忙回拨了一个过去。
电话只响了一秒，那边的人就接通了：“在哪儿？”
薛尧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妹妹很少有不接他电话的时候，他今天打了一个小时都没人接，就差没打给姜涵去问她们的行踪了。
薛卉下意识地抬眸，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年。
沾了血的卫衣被他丢了，他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色毛衣，毛衣是低领的，脖子里大片的肌肤在这寒冷的冬夜里和冰凉的空气直接接触，薛卉光看着就觉得冷。
再往上，他削尖的下巴线条干净利落，微薄的唇瓣轻轻抿着，形成了一道锋锐的线条。
记得姜涵和她说过，一个男人好不好看，除了看他的眼睛，关键就在于看他的唇。
如果这个男人的唇很厚，不管他长得多好看，都是败笔，但如果这个男人的唇线略薄，亲吻的时候滋味就会很美妙。
亲吻啊……
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薛卉的脸蓦地红了。
她慌忙垂下脑袋，眼神四处乱飘，最后落在靠近她的那双手上。
他一只手被纱布缠了厚厚的一层，另一只手提着一袋药。从她的角度，能清楚地看到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
薛卉心里慌极了。
好在季诚没有看她，而是望着医院对面一栋灯火通明的大楼，似是有些出神。
电话那头，等不到她回答的薛尧又喊了她一声：“卉卉？”
薛卉心虚，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敢让哥哥知道她陪季诚来医院这件事情。
她稍稍往另一边侧了侧身，捂住手机，压低声音：“我、我刚刚和女神分开，正准备打车回家呢。”
薛尧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薛卉想了想说：“我的手机在包里，静音了，没有听到。”
她说的是实话，下午看电影前她把手机调静音了，遇到季诚以后，她就一直没碰过手机。
她这么说，薛尧倒是没有再继续问。
他的声音缓和了不少：“天黑了，回家路上注意安全，阿姨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土豆炖牛肉，等你到家就可以吃了。”
薛卉也跟着松了口气，高兴地说：“知道了哥哥，我马上就回家！”
挂了电话，薛卉定了定神，重新面向季诚：“那个，学长，我有事要先回家了，你自己回去没问题吧？”
听到她话的季诚收回目光，视线不偏不倚，落在她的脸上。
刚才还在胡思乱想的小姑娘此刻对上他的目光，不自在的偏过头。
即便是在夜色下，她的脸也很白，脸颊粉嫩粉嫩的。
季诚记得以前几次在学校里看到她都是扎马尾辫的，而她今天却把长发盘了起来，变成了一只小花苞，看起来竟然也有几分可爱。
过了几秒，他突然弯了弯唇：“你叫我什么？”
薛卉一愣，清澈的杏眼里流露出一抹不解。
她喃喃地开口：“学长啊。”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季诚不说话，只淡淡地看着她笑。
不得不说，他打架的样子很凶，可是一旦笑起来，却又让人觉得很阳光。
然而现在毕竟不是什么好时机，他越笑，薛卉反而越觉得毛骨悚然，怎么都觉得和以前从同学口中听说过的他相比，刚才在小巷子里和别人打架的那个人才更像他。
薛卉缩了缩肩膀，小心翼翼地说：“学长，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哥哥还在家里等她回去吃饭呢！
她一副迫不及待想要离开的表情，季诚逐渐敛了笑，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只喉间溢出一个“嗯”的音节。
薛卉如释重负，脸上露出一抹高兴的笑。
她刚要和他说个再见，他却先一步出声：“等等。”
又、又怎么啦？
薛卉眨了眨眼睛，满脸都是呆萌。
他该不会是要借受伤让她送他回去吧？可以是可以，可是她都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如果顺路还好说，不顺路的话，等她回家，她的土豆炖牛肉会不会已经冷掉了呀。
一想到她还没来得及吃的那盘土豆炖牛肉，薛卉的眼中就立马浮现出了几丝委屈。
这回轮到季诚愣住了。
他还什么都没说，她为什么要用这种可怜巴巴像是被他欺负了的眼神看着他？
季诚抿了抿唇，脸上的笑彻底不见了，声音也淡了下来：“你以前有喊过别人学长？”
薛卉心里奇怪，这算是什么问题？
饶是如此，她还是很仔细地在记忆里搜寻了一番，最后给出了答案：“没有哦。”
哦，没有。
季诚垂下眸，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回去吧。”
薛卉：“……”这就完了？
薛卉被他弄得一头雾水，犹豫着走了几步，又忍不住折回来，仰起脸问他：“学长，你刚才那问题是什么意思啊？”
季诚抬眸，望着又突然撞进他眼底的漂亮小姑娘。她眉眼弯弯，漂亮得像一对月牙儿。
他的心里倏地一跳。
季诚下意识地撇开眼：“没什么意思，我不喜欢和别人重名。”
他说完，侧身绕过她，率先走下了台阶，往和她相反的方向走。
薛卉皱了皱眉，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夜色里，小肩膀垮了下来。
这个人可真是奇怪。
季诚走了，薛卉也拦了辆出租车回家。
到家的时候院子里停了一辆黑色的宾利。
一看到那辆车，薛卉眼睛一亮，加快脚步，兴高采烈地跑进去：“爸爸，妈妈，我回来啦！”
宋楚从里面走出来，亲昵地刮了刮女儿的鼻尖：“小调皮，你哥哥说你还没回家，今天去哪里玩了？”
薛卉撒娇地往妈妈身上靠，嗓音软软的，很依赖地说：“涵涵今天生日，我陪她一起去逛街看电影了。”
宋楚笑了笑，拍拍她的肩：“好了，先去把衣服换了，然后洗手吃饭。”
薛卉点头答应。
吃好晚饭回到房间，薛卉才想起来还没有给姜涵“报平安”。
她连忙给她发了条微信过去：女神，我到家了。
紧接着还附上一张躺在沙发上揉肚皮的表情包。
姜涵太了解她了，当即回了一个嫌弃的表情：就知道吃，小懒猪。
薛卉正准备和她斗表情包，突然手机的提示音响了一下。
点开一看，是一个陌生人要加她好友。
什么话都没写，她果断没理。
薛卉和女神聊了大半夜，最后抱着手机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又收到了那个人的好友申请，这一次多了两个字：加我。
你谁啊加你？不加！
薛卉腹诽，只当是哪个闲着无聊的二逼青年没事干群撒网取乐，她把手机丢到一边，起床洗漱吃早餐。
虽然已经放寒假了，可是对于她和薛尧这样的好学生来说，寒假玩一天两天就够了，其他的时间还是要用来学习的。
薛卉抱着寒假作业走进书房，薛尧正坐在他的书桌后做物理题。
薛卉探头瞧了一眼，讨好似的说：“哥哥，你做完给我参考一下呗。”
薛尧头也没抬，拿着笔唰唰唰地在卷子上写解题过程：“自己做。”
“……”她又没说不自己做。
薛卉撇撇嘴，在他对面的另一张书桌后坐下。
翻开书本，嗯，她决定先写语文作业。
不是她故意和薛尧唱反调，只是比起薛尧擅长的理科，薛卉更喜欢语文和英语这样的文科。
从小到大，她参加过很多场大大小小的演讲比赛，也拿过不少的奖。在初中升高中的考试里，薛尧因为数理满分考了第一名，而她也因为文科成绩优异，紧追不舍拿了第二名。
……
一个上午很快就在做题中度过了。
午饭过后，薛卉回到房里打算睡个午觉。
睡觉前，她习惯性地拿出手机看了看。
不出意外，又是一条新的好友申请，还是来自昨天和早上的那个人，只不过这一次的申请备注换了两个字——
还钱。
换钱……
“？？？”
“！！！”
难道是……
迟疑半分钟，薛卉点了通过验证。
距离对方第三次申请添加她为好友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薛卉估摸着他也不会时时刻刻拿着手机等她的消息，于是思虑再三，她试探性地发过去：季诚？
不一会儿，那边回过来：嗯。
啊……真的是他。
想到自己不久前才给他下的“二逼青年”的定义，她心里略微有些窘迫。幸好他现在只是隔着手机和她聊天，而不是面对面，否则她一定巴不得立马找个地洞钻下去。
薛卉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打字过去：学长，你找我有事吗？
季诚：没事。
哦，他说没事。
薛卉也不好意思再问“没事那你加我干嘛”的话，正思考着要不要给他发个红包把包子的钱还给他，屏幕上突然跳出来一个红包。
看着上面没有丝毫诚意的“恭喜发财，大吉大利”八个大字，薛卉缓缓地打出了一个问号。
季诚：你昨天陪我去医院的辛苦费。
“……”这唱得又是哪一出？
薛卉：不用了学长，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心想这人可真豪爽，陪他去个医院都要给她钱，那是不是意味着包子钱她不用还了？
她这句话发过去之后，那边很长时间都没有反应。
薛卉自然也不好意思点开这个红包。
大约过了十分钟，她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时，手机又振了下。
季诚：收，不收是想后天再陪我去换药？
薛卉看着这行字，吓得一激灵，连忙打开红包。
屏幕上跳出来几个数字。
薛卉愣了下，以为自己看错了，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季诚心情颇好：真乖，去买糖吃吧。
薛卉：……
对于季诚加她好友还给她发红包的这件事情，薛尧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吐槽对象。但是憋在心里不说又难受，于是在晚上和姜涵的聊天中，她直接甩了截图过去。
薛卉开着语音敷面膜：“女神，你说他是不是在耍我玩呢？哪有人辛苦费就发一块钱红包的？”
姜涵在那边轻轻一笑：“那你还想要多少？他不是都说了让你买糖吃么，一块钱可以买两根棒棒糖，够了。”
薛卉撇撇嘴：“现在棒棒糖都涨价了好不好。”
“那你问问他什么意思呗。”姜涵说，“昨天看他打架我还以为他是不良少年，不过今天倒是觉得他挺可爱的。”
可爱是可爱，只是……
薛卉嘀咕：“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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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晚上六点多了，屏幕上好几个未接来电，全都是薛尧打来的。今晚爸爸和妈妈会回家吃饭，早上出门前她还答应了他会早点回去的。
她连忙回拨了一个过去。
电话只响了一秒，那边的人就接通了：“在哪儿？”
薛尧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妹妹很少有不接他电话的时候，他今天打了一个小时都没人接，就差没打给姜涵去问她们的行踪了。
薛卉下意识地抬眸，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年。
沾了血的卫衣被他丢了，他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色毛衣，毛衣是低领的，脖子里大片的肌肤在这寒冷的冬夜里和冰凉的空气直接接触，薛卉光看着就觉得冷。
再往上，他削尖的下巴线条干净利落，微薄的唇瓣轻轻抿着，形成了一道锋锐的线条。
记得姜涵和她说过，一个男人好不好看，除了看他的眼睛，关键就在于看他的唇。
如果这个男人的唇很厚，不管他长得多好看，都是败笔，但如果这个男人的唇线略薄，亲吻的时候滋味就会很美妙。
亲吻啊……
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薛卉的脸蓦地红了。
她慌忙垂下脑袋，眼神四处乱飘，最后落在靠近她的那双手上。
他一只手被纱布缠了厚厚的一层，另一只手提着一袋药。从她的角度，能清楚地看到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
薛卉心里慌极了。
好在季诚没有看她，而是望着医院对面一栋灯火通明的大楼，似是有些出神。
电话那头，等不到她回答的薛尧又喊了她一声：“卉卉？”
薛卉心虚，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敢让哥哥知道她陪季诚来医院这件事情。
她稍稍往另一边侧了侧身，捂住手机，压低声音：“我、我刚刚和女神分开，正准备打车回家呢。”
薛尧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薛卉想了想说：“我的手机在包里，静音了，没有听到。”
她说的是实话，下午看电影前她把手机调静音了，遇到季诚以后，她就一直没碰过手机。
她这么说，薛尧倒是没有再继续问。
他的声音缓和了不少：“天黑了，回家路上注意安全，阿姨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土豆炖牛肉，等你到家就可以吃了。”
薛卉也跟着松了口气，高兴地说：“知道了哥哥，我马上就回家！”
挂了电话，薛卉定了定神，重新面向季诚：“那个，学长，我有事要先回家了，你自己回去没问题吧？”
听到她话的季诚收回目光，视线不偏不倚，落在她的脸上。
刚才还在胡思乱想的小姑娘此刻对上他的目光，不自在的偏过头。
即便是在夜色下，她的脸也很白，脸颊粉嫩粉嫩的。
季诚记得以前几次在学校里看到她都是扎马尾辫的，而她今天却把长发盘了起来，变成了一只小花苞，看起来竟然也有几分可爱。
过了几秒，他突然弯了弯唇：“你叫我什么？”
薛卉一愣，清澈的杏眼里流露出一抹不解。
她喃喃地开口：“学长啊。”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季诚不说话，只淡淡地看着她笑。
不得不说，他打架的样子很凶，可是一旦笑起来，却又让人觉得很阳光。
然而现在毕竟不是什么好时机，他越笑，薛卉反而越觉得毛骨悚然，怎么都觉得和以前从同学口中听说过的他相比，刚才在小巷子里和别人打架的那个人才更像他。
薛卉缩了缩肩膀，小心翼翼地说：“学长，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哥哥还在家里等她回去吃饭呢！
她一副迫不及待想要离开的表情，季诚逐渐敛了笑，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只喉间溢出一个“嗯”的音节。
薛卉如释重负，脸上露出一抹高兴的笑。
她刚要和他说个再见，他却先一步出声：“等等。”
又、又怎么啦？
薛卉眨了眨眼睛，满脸都是呆萌。
他该不会是要借受伤让她送他回去吧？可以是可以，可是她都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如果顺路还好说，不顺路的话，等她回家，她的土豆炖牛肉会不会已经冷掉了呀。
一想到她还没来得及吃的那盘土豆炖牛肉，薛卉的眼中就立马浮现出了几丝委屈。
这回轮到季诚愣住了。
他还什么都没说，她为什么要用这种可怜巴巴像是被他欺负了的眼神看着他？
季诚抿了抿唇，脸上的笑彻底不见了，声音也淡了下来：“你以前有喊过别人学长？”
薛卉心里奇怪，这算是什么问题？
饶是如此，她还是很仔细地在记忆里搜寻了一番，最后给出了答案：“没有哦。”
哦，没有。
季诚垂下眸，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回去吧。”
薛卉：“……”这就完了？
薛卉被他弄得一头雾水，犹豫着走了几步，又忍不住折回来，仰起脸问他：“学长，你刚才那问题是什么意思啊？”
季诚抬眸，望着又突然撞进他眼底的漂亮小姑娘。她眉眼弯弯，漂亮得像一对月牙儿。
他的心里倏地一跳。
季诚下意识地撇开眼：“没什么意思，我不喜欢和别人重名。”
他说完，侧身绕过她，率先走下了台阶，往和她相反的方向走。
薛卉皱了皱眉，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夜色里，小肩膀垮了下来。
这个人可真是奇怪。
季诚走了，薛卉也拦了辆出租车回家。
到家的时候院子里停了一辆黑色的宾利。
一看到那辆车，薛卉眼睛一亮，加快脚步，兴高采烈地跑进去：“爸爸，妈妈，我回来啦！”
宋楚从里面走出来，亲昵地刮了刮女儿的鼻尖：“小调皮，你哥哥说你还没回家，今天去哪里玩了？”
薛卉撒娇地往妈妈身上靠，嗓音软软的，很依赖地说：“涵涵今天生日，我陪她一起去逛街看电影了。”
宋楚笑了笑，拍拍她的肩：“好了，先去把衣服换了，然后洗手吃饭。”
薛卉点头答应。
吃好晚饭回到房间，薛卉才想起来还没有给姜涵“报平安”。
她连忙给她发了条微信过去：女神，我到家了。
紧接着还附上一张躺在沙发上揉肚皮的表情包。
姜涵太了解她了，当即回了一个嫌弃的表情：就知道吃，小懒猪。
薛卉正准备和她斗表情包，突然手机的提示音响了一下。
点开一看，是一个陌生人要加她好友。
什么话都没写，她果断没理。
薛卉和女神聊了大半夜，最后抱着手机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又收到了那个人的好友申请，这一次多了两个字：加我。
你谁啊加你？不加！
薛卉腹诽，只当是哪个闲着无聊的二逼青年没事干群撒网取乐，她把手机丢到一边，起床洗漱吃早餐。
虽然已经放寒假了，可是对于她和薛尧这样的好学生来说，寒假玩一天两天就够了，其他的时间还是要用来学习的。
薛卉抱着寒假作业走进书房，薛尧正坐在他的书桌后做物理题。
薛卉探头瞧了一眼，讨好似的说：“哥哥，你做完给我参考一下呗。”
薛尧头也没抬，拿着笔唰唰唰地在卷子上写解题过程：“自己做。”
“……”她又没说不自己做。
薛卉撇撇嘴，在他对面的另一张书桌后坐下。
翻开书本，嗯，她决定先写语文作业。
不是她故意和薛尧唱反调，只是比起薛尧擅长的理科，薛卉更喜欢语文和英语这样的文科。
从小到大，她参加过很多场大大小小的演讲比赛，也拿过不少的奖。在初中升高中的考试里，薛尧因为数理满分考了第一名，而她也因为文科成绩优异，紧追不舍拿了第二名。
……
一个上午很快就在做题中度过了。
午饭过后，薛卉回到房里打算睡个午觉。
睡觉前，她习惯性地拿出手机看了看。
不出意外，又是一条新的好友申请，还是来自昨天和早上的那个人，只不过这一次的申请备注换了两个字——
还钱。
换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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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那边回过来：嗯。
啊……真的是他。
想到自己不久前才给他下的“二逼青年”的定义，她心里略微有些窘迫。幸好他现在只是隔着手机和她聊天，而不是面对面，否则她一定巴不得立马找个地洞钻下去。
薛卉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打字过去：学长，你找我有事吗？
季诚：没事。
哦，他说没事。
薛卉也不好意思再问“没事那你加我干嘛”的话，正思考着要不要给他发个红包把包子的钱还给他，屏幕上突然跳出来一个红包。
看着上面没有丝毫诚意的“恭喜发财，大吉大利”八个大字，薛卉缓缓地打出了一个问号。
季诚：你昨天陪我去医院的辛苦费。
“……”这唱得又是哪一出？
薛卉：不用了学长，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心想这人可真豪爽，陪他去个医院都要给她钱，那是不是意味着包子钱她不用还了？
她这句话发过去之后，那边很长时间都没有反应。
薛卉自然也不好意思点开这个红包。
大约过了十分钟，她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时，手机又振了下。
季诚：收，不收是想后天再陪我去换药？
薛卉看着这行字，吓得一激灵，连忙打开红包。
屏幕上跳出来几个数字。
薛卉愣了下，以为自己看错了，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季诚心情颇好：真乖，去买糖吃吧。
薛卉：……
对于季诚加她好友还给她发红包的这件事情，薛尧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吐槽对象。但是憋在心里不说又难受，于是在晚上和姜涵的聊天中，她直接甩了截图过去。
薛卉开着语音敷面膜：“女神，你说他是不是在耍我玩呢？哪有人辛苦费就发一块钱红包的？”
姜涵在那边轻轻一笑：“那你还想要多少？他不是都说了让你买糖吃么，一块钱可以买两根棒棒糖，够了。”
薛卉撇撇嘴：“现在棒棒糖都涨价了好不好。”
“那你问问他什么意思呗。”姜涵说，“昨天看他打架我还以为他是不良少年，不过今天倒是觉得他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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