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
“说一句僭越的话，秦爷，您别不高兴。像您这样的道玄之境的修为，在大元其实完全不必和我们这样身份的人共事。”
“大元皇庭供奉的那些宗师，还有千岁爷，哪一个不是领着无形的权势，和开口即来的金银财富，寻日里从不轻易出手。几乎不理世事。只有在敌国有宗师或者大宗师挑衅之时，才出手一二。更多的是威慑天下武林。”
“都是要名有名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的，您看您，一个月两百两银子，一年1000石粮食。您不憋屈吗？”
夏明光真的是有一说一了。
秦端闻言却傻呵呵的笑一笑，潇洒的说道：“我跟我家睿和餐餐有肉吃，季季有新衣，想出去吃饭逛热闹，也不会惆怅没钱。想杀鸡宰鸭，也不会惆怅可惜。这样的日子，我很开心。金山银山给我也不换。”
“我不用奴仆成群，也不必所有人见着我都把我供在神龛上一样。那样没滋没味的。”
“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怎么能因为过着自己的日子、比不过别人的光鲜，就因此觉得愤懑憋怨了？如果怀有这样的情绪，那说明现在过的日子不是我想过的。”
夏明光倾佩拱手。
“自从您到了昭明司，咱们昭明司很多事情都迎刃而解了。以前这个时候，街上王孙贵胄打架斗殴的事情简直频发不已。现在大家都卖您面子。卖您面子就是卖咱们昭明司的面子了！”
秦端哼笑一声，“都是闲着没事儿干！农民伯伯辛苦种粮让他们吃饱了撑的！”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房间门口。
左右各自拱手，分开，进入各自房间。
夏明光办事。
秦端看看卷宗。
要是外边儿出什么事儿，他还要出去办事儿。
昭明司的人都知道，有什么事他们拿不定，找秦大人，秦大人好说话，办事能力又特别行。找他准没错了。
竹丰巷
赵睿和和鱼渊一人背了一个竹筐，从竹林子里出来。这个时节正是春笋茂盛的时候。
赵睿和拿着一把铲刀，对鱼渊边走边道：“等会儿剥了笋衣，放开水里汆水后，放到冷水里。我们就去街上，给你买几套衣服。”
“谢谢。”
赵睿和笑了。
“不必时时都说谢谢的。这很见外。”
“你师傅特别爱吃酸笋。酸笋炒腊肉、酸笋炖五花肉、酸笋炖鱼……”
“前年初遇着你师傅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他爱吃这些。今年早早做好准备，酸坛子里酸笋早没了。”
“那你喜欢吃什么？”鱼渊突然问。
赵睿和想了想，说：“我爱吃山菌。”
鱼渊道：“那师傅知道您爱吃山菌吗？”
赵睿和看看人小鬼大的鱼渊，笑一笑，说道：“他啊……哈哈……去年只要夜里下了秋雨，你师傅那么赖床的人，一大早就跑山上去了。生怕去的晚了，被农夫农妇们给采完了蘑菇。他就没得采了。”
赵睿和笑着问他：“你爱吃什么？”
鱼渊却有些黯然，可是随即他就说道：“只要好吃的，我都喜欢吃。”他从小到大吃的正餐都是放了各种打磨筋骨的药材熬的粥。
从来都是苦的。
吃完这些，就吃不下其他的东西。以至于他从鱼剑山庄出来的时候，吃到一颗酸涩的野山楂都舍不得吐掉。
赵睿和闻言，摸摸他的头发。
“不着急，以后慢慢的，吃多了不一样的饭菜，就找到自己喜欢的了。”
鱼渊抬眸看着赵睿和的笑脸。
他突然握了握手掌。
心想……
等到他向他父亲讨回一个公道，他也要找一个人。一个和睿和哥哥一样温柔的人。
然后过师傅和睿和哥哥一样的生活……
这是他的憧憬。
赵睿和把竹筐放下来，鱼渊也把竹筐放下。鱼渊年纪虽然小，但是一身内力已经非比寻常。纵然断了五指，但是依旧不可小觑。
他已经是一名五品境界的武夫。所以这种事情做起来比赵睿和更加的轻松。
当然，资质虽然好，但也不是最好的那一撮。
真正的让人望其项背的资质，应该是胡澈那样的。
十来岁功参九品。
赵睿和拿砧板和刀出来，剥笋壳。鱼渊就给他烧火煮水。
剥好的笋壳留下大片的干净的给放到一边晒好。其他的就用来烧掉。
鱼渊好奇的问：“睿和哥，这笋壳用来干什么啊？”
赵睿和啊了一声，回他道：“给你师傅做粉蒸肉。”
鱼渊更好奇了。
赵睿和看着他笑。“明天做给你吃。”
鱼渊便笑得露出小虎牙来。有了少年人的模样。
将近放满一个直径三十厘米高十厘米的木盆。
剖开成两半或者四瓣的竹笋嫩黄嫩黄，里边白白的。汆水之后放到冷水里，看着还是挺好看的。赵睿和说着话：“回头要送一些给白老爷子，白老爷子住在焦石巷里，你师傅的那把刀就是他给打的。我们两家关系很近，你去了他那里，他会很喜欢你的。”
鱼渊闻言微微愣一愣，喜欢我？
“我，喜欢…我？”
赵睿和道：“是啊，你这样有礼貌又这样的懂事，我们都很喜欢你。”
鱼渊码一码浮起来的竹笋，压下去，闻言双手湿答答的亮晶晶的眼眸看着赵睿和。羞涩的红了脸。
大家……都喜欢我吗？
我这样辜负所有人期望的人……会值得大家喜欢吗？
赵睿和处理了所有的竹笋，然后带着鱼渊上街去，锁好了门窗。并且表示回头下雨了，这种时节竹林子里也会长菌子的，以后带他去挖菌子，并且跟他推销山菌的N种做法，以及洗脑山菌的味道绝对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弄得鱼渊心潮澎湃，恨不能天上能马上就下雨，然后雨后竹林子里就冒菌子出来。
赵睿和带他去奉天街常去的一家铺子里买衣服，买衣服只是一个统称，实际上衣服裤子鞋袜腰带荷包诸如此类，都是需要慢慢购置的。
赵睿和的腰带上挂着一枚很普通的荷包，上边是一双鹤。是秦端从流远县带回来的。一人一个。
鱼渊在挑荷包的时候，拿着一个上面也绣鹤的荷包，看一看赵睿和。赵睿和微笑的点头：喜欢就买。
满满的一大包东西放到阿来的筐子里。
鱼渊问赵睿和：“睿和哥，为什么家里很多的东西，图案都是鹤？”
昨天晚上赵睿和给他铺的床单被套也是鹤。
寻常人家应该多是花开富贵和鸳鸯双喜。
赵睿和笑着道：“你师傅说的。”
鱼渊懵懂的看着他。
赵睿和悄咪咪的说道：“你师傅说鸳鸯看起来成双成对，好像是恩爱无比。实际上，一天能换七八只伴侣。他不喜欢。似丹顶鹤就不一样了，一生一世钟情无二，且绝不独活。”
即使是很普通的话语很温润的嗓音，可是在鱼渊心里却如擂鼓雷鸣。震撼不已。
他看一看脸上至始至终都有着安和幸福气息的赵睿和，心里莫名酸涩。似乎在他的印象里，他从来没在自己娘亲身上见到过。
他父亲的无情剑道……如此想来，却是讽刺不已了！
他父亲……真的对他娘亲有情吗？
若有，他为何不曾在他娘身上见到半点类似于睿和哥的气息？
带了阿来出来，买的东西自然就要多一些。
买好了鱼渊的私人物品，赵睿和就在菜场内看看今日有些什么菜，虽说晚上去外边开席，但是中午还是要吃饭的。而且，现在天气暖和了，可以给秦端每天送些饭菜上昭明司去。反正他们挨的近。
韭黄嫩黄嫩黄的，一看就好嫩嫣的那种。赵睿和问一问鱼渊，“你吃不吃韭黄炒鸡蛋？”
鱼渊：“……”点点头，卖力的点点头。没吃过。
赵睿和便买了一把。
说道：“你师傅特别爱吃这个，下酒。”
称上一个猪蹄，买上两斤桂鱼，切了三斤带皮剔骨的羊肉。
再过一段时间，菜市场内就不卖羊了。
鱼渊看着赵睿和买这么多的东西，又想想自家师傅昨晚那吃东西的豪量，一时间感觉睿和哥做饭买菜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赵睿和回到家里，把大锅烧水，接近翻滚的状态，把新买的衣服全都放进去。洒点盐粒子。然后煮了一番，才过冷水晾晒起来。
说这样穿在身上才舒坦。
羊肉做的葱爆羊肉。
桂鱼炖了汤。
猪蹄放了红枣花生莲子红糖炖得软烂。
韭黄炒鸡蛋。
家里的酸豆角炒油豆腐。
还做了一个白菜苔。
现在基本上没有什么新鲜的青菜，只有各种菜苔。后院开的菜花都是紫蓝深黄的，招蝴蝶，挺香。
两人吃过了饭菜。鱼渊看着赵睿和把留出来的菜放到食盒里，食盒都装满了。
忍不住问他：“睿和哥，你这样围着师傅打转，这样一天下来，岂不是没有什么时间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了？”
赵睿和微微一顿，随即笑着道：“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我没遇到你师傅之前，我每天也忙，忙虽然忙，但是只是为了温饱和生计。现在忙，却很开心。我之前一个人住在焦石巷子的时候，这个时候要挖地锄草、肥地，也是要喂鸡喂鸭，还要上山采摘一些野物。等忙得差不多了，晚上就点着蜡烛雕刻玉石，换取银两。”
“现在可比以前好多了，你师傅力气特别大，家里的地我累三五天才能挖好，他一个小时都不到就翻完了，还碾碎得特别细。”
“你是没见着你师傅干活，看我忙忙碌碌才心生此感。你要见着你师傅干活了，就不会这般想了。”
“同样是过日子，有一个人陪着，和没有人陪着是不一样的。相爱的人在一块儿过日子，和不相爱的人在一起搭伙，也是不一样的。你多看看这个世界，见到不同的人多了，就知道了。只是你现在还是个小孩子，不用去想那么多，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了。”
鱼渊认真的点点头。
心想：原来世人里，夫妻之间围着对方打转的模式都各不一样。
这样的相处模式……鱼渊以前没见到过。
鱼渊更是没在自己父母身上见到过这种模式。
他娘走一遭他院子，身边都要带六个婢女，喝水都快有人喂到她嘴里了。而她围着他父亲打转的时候，送过去的精致的衣物也好，鞋履也罢，那都是吩咐侍女一针一线做的，有一丁点不合她的心意，就要受罚。
送过去的餐饮，都是嘱咐厨房花费几天几夜弄出来的。
这样的关心……全都是费了唇舌口水的。
鱼渊就觉得不够真心。但是他又觉得，他父亲那样的人实际上是配不上他娘对他的关心的。虎毒不食子焉，况为人乎？
赵睿和问他：“你是同我一起去，还是在家？”
鱼渊便起身同他一块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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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要名有名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的，您看您，一个月两百两银子，一年1000石粮食。您不憋屈吗？”
夏明光真的是有一说一了。
秦端闻言却傻呵呵的笑一笑，潇洒的说道：“我跟我家睿和餐餐有肉吃，季季有新衣，想出去吃饭逛热闹，也不会惆怅没钱。想杀鸡宰鸭，也不会惆怅可惜。这样的日子，我很开心。金山银山给我也不换。”
“我不用奴仆成群，也不必所有人见着我都把我供在神龛上一样。那样没滋没味的。”
“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怎么能因为过着自己的日子、比不过别人的光鲜，就因此觉得愤懑憋怨了？如果怀有这样的情绪，那说明现在过的日子不是我想过的。”
夏明光倾佩拱手。
“自从您到了昭明司，咱们昭明司很多事情都迎刃而解了。以前这个时候，街上王孙贵胄打架斗殴的事情简直频发不已。现在大家都卖您面子。卖您面子就是卖咱们昭明司的面子了！”
秦端哼笑一声，“都是闲着没事儿干！农民伯伯辛苦种粮让他们吃饱了撑的！”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房间门口。
左右各自拱手，分开，进入各自房间。
夏明光办事。
秦端看看卷宗。
要是外边儿出什么事儿，他还要出去办事儿。
昭明司的人都知道，有什么事他们拿不定，找秦大人，秦大人好说话，办事能力又特别行。找他准没错了。
竹丰巷
赵睿和和鱼渊一人背了一个竹筐，从竹林子里出来。这个时节正是春笋茂盛的时候。
赵睿和拿着一把铲刀，对鱼渊边走边道：“等会儿剥了笋衣，放开水里汆水后，放到冷水里。我们就去街上，给你买几套衣服。”
“谢谢。”
赵睿和笑了。
“不必时时都说谢谢的。这很见外。”
“你师傅特别爱吃酸笋。酸笋炒腊肉、酸笋炖五花肉、酸笋炖鱼……”
“前年初遇着你师傅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他爱吃这些。今年早早做好准备，酸坛子里酸笋早没了。”
“那你喜欢吃什么？”鱼渊突然问。
赵睿和想了想，说：“我爱吃山菌。”
鱼渊道：“那师傅知道您爱吃山菌吗？”
赵睿和看看人小鬼大的鱼渊，笑一笑，说道：“他啊……哈哈……去年只要夜里下了秋雨，你师傅那么赖床的人，一大早就跑山上去了。生怕去的晚了，被农夫农妇们给采完了蘑菇。他就没得采了。”
赵睿和笑着问他：“你爱吃什么？”
鱼渊却有些黯然，可是随即他就说道：“只要好吃的，我都喜欢吃。”他从小到大吃的正餐都是放了各种打磨筋骨的药材熬的粥。
从来都是苦的。
吃完这些，就吃不下其他的东西。以至于他从鱼剑山庄出来的时候，吃到一颗酸涩的野山楂都舍不得吐掉。
赵睿和闻言，摸摸他的头发。
“不着急，以后慢慢的，吃多了不一样的饭菜，就找到自己喜欢的了。”
鱼渊抬眸看着赵睿和的笑脸。
他突然握了握手掌。
心想……
等到他向他父亲讨回一个公道，他也要找一个人。一个和睿和哥哥一样温柔的人。
然后过师傅和睿和哥哥一样的生活……
这是他的憧憬。
赵睿和把竹筐放下来，鱼渊也把竹筐放下。鱼渊年纪虽然小，但是一身内力已经非比寻常。纵然断了五指，但是依旧不可小觑。
他已经是一名五品境界的武夫。所以这种事情做起来比赵睿和更加的轻松。
当然，资质虽然好，但也不是最好的那一撮。
真正的让人望其项背的资质，应该是胡澈那样的。
十来岁功参九品。
赵睿和拿砧板和刀出来，剥笋壳。鱼渊就给他烧火煮水。
剥好的笋壳留下大片的干净的给放到一边晒好。其他的就用来烧掉。
鱼渊好奇的问：“睿和哥，这笋壳用来干什么啊？”
赵睿和啊了一声，回他道：“给你师傅做粉蒸肉。”
鱼渊更好奇了。
赵睿和看着他笑。“明天做给你吃。”
鱼渊便笑得露出小虎牙来。有了少年人的模样。
将近放满一个直径三十厘米高十厘米的木盆。
剖开成两半或者四瓣的竹笋嫩黄嫩黄，里边白白的。汆水之后放到冷水里，看着还是挺好看的。赵睿和说着话：“回头要送一些给白老爷子，白老爷子住在焦石巷里，你师傅的那把刀就是他给打的。我们两家关系很近，你去了他那里，他会很喜欢你的。”
鱼渊闻言微微愣一愣，喜欢我？
“我，喜欢…我？”
赵睿和道：“是啊，你这样有礼貌又这样的懂事，我们都很喜欢你。”
鱼渊码一码浮起来的竹笋，压下去，闻言双手湿答答的亮晶晶的眼眸看着赵睿和。羞涩的红了脸。
大家……都喜欢我吗？
我这样辜负所有人期望的人……会值得大家喜欢吗？
赵睿和处理了所有的竹笋，然后带着鱼渊上街去，锁好了门窗。并且表示回头下雨了，这种时节竹林子里也会长菌子的，以后带他去挖菌子，并且跟他推销山菌的N种做法，以及洗脑山菌的味道绝对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弄得鱼渊心潮澎湃，恨不能天上能马上就下雨，然后雨后竹林子里就冒菌子出来。
赵睿和带他去奉天街常去的一家铺子里买衣服，买衣服只是一个统称，实际上衣服裤子鞋袜腰带荷包诸如此类，都是需要慢慢购置的。
赵睿和的腰带上挂着一枚很普通的荷包，上边是一双鹤。是秦端从流远县带回来的。一人一个。
鱼渊在挑荷包的时候，拿着一个上面也绣鹤的荷包，看一看赵睿和。赵睿和微笑的点头：喜欢就买。
满满的一大包东西放到阿来的筐子里。
鱼渊问赵睿和：“睿和哥，为什么家里很多的东西，图案都是鹤？”
昨天晚上赵睿和给他铺的床单被套也是鹤。
寻常人家应该多是花开富贵和鸳鸯双喜。
赵睿和笑着道：“你师傅说的。”
鱼渊懵懂的看着他。
赵睿和悄咪咪的说道：“你师傅说鸳鸯看起来成双成对，好像是恩爱无比。实际上，一天能换七八只伴侣。他不喜欢。似丹顶鹤就不一样了，一生一世钟情无二，且绝不独活。”
即使是很普通的话语很温润的嗓音，可是在鱼渊心里却如擂鼓雷鸣。震撼不已。
他看一看脸上至始至终都有着安和幸福气息的赵睿和，心里莫名酸涩。似乎在他的印象里，他从来没在自己娘亲身上见到过。
他父亲的无情剑道……如此想来，却是讽刺不已了！
他父亲……真的对他娘亲有情吗？
若有，他为何不曾在他娘身上见到半点类似于睿和哥的气息？
带了阿来出来，买的东西自然就要多一些。
买好了鱼渊的私人物品，赵睿和就在菜场内看看今日有些什么菜，虽说晚上去外边开席，但是中午还是要吃饭的。而且，现在天气暖和了，可以给秦端每天送些饭菜上昭明司去。反正他们挨的近。
韭黄嫩黄嫩黄的，一看就好嫩嫣的那种。赵睿和问一问鱼渊，“你吃不吃韭黄炒鸡蛋？”
鱼渊：“……”点点头，卖力的点点头。没吃过。
赵睿和便买了一把。
说道：“你师傅特别爱吃这个，下酒。”
称上一个猪蹄，买上两斤桂鱼，切了三斤带皮剔骨的羊肉。
再过一段时间，菜市场内就不卖羊了。
鱼渊看着赵睿和买这么多的东西，又想想自家师傅昨晚那吃东西的豪量，一时间感觉睿和哥做饭买菜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赵睿和回到家里，把大锅烧水，接近翻滚的状态，把新买的衣服全都放进去。洒点盐粒子。然后煮了一番，才过冷水晾晒起来。
说这样穿在身上才舒坦。
羊肉做的葱爆羊肉。
桂鱼炖了汤。
猪蹄放了红枣花生莲子红糖炖得软烂。
韭黄炒鸡蛋。
家里的酸豆角炒油豆腐。
还做了一个白菜苔。
现在基本上没有什么新鲜的青菜，只有各种菜苔。后院开的菜花都是紫蓝深黄的，招蝴蝶，挺香。
两人吃过了饭菜。鱼渊看着赵睿和把留出来的菜放到食盒里，食盒都装满了。
忍不住问他：“睿和哥，你这样围着师傅打转，这样一天下来，岂不是没有什么时间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了？”
赵睿和微微一顿，随即笑着道：“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我没遇到你师傅之前，我每天也忙，忙虽然忙，但是只是为了温饱和生计。现在忙，却很开心。我之前一个人住在焦石巷子的时候，这个时候要挖地锄草、肥地，也是要喂鸡喂鸭，还要上山采摘一些野物。等忙得差不多了，晚上就点着蜡烛雕刻玉石，换取银两。”
“现在可比以前好多了，你师傅力气特别大，家里的地我累三五天才能挖好，他一个小时都不到就翻完了，还碾碎得特别细。”
“你是没见着你师傅干活，看我忙忙碌碌才心生此感。你要见着你师傅干活了，就不会这般想了。”
“同样是过日子，有一个人陪着，和没有人陪着是不一样的。相爱的人在一块儿过日子，和不相爱的人在一起搭伙，也是不一样的。你多看看这个世界，见到不同的人多了，就知道了。只是你现在还是个小孩子，不用去想那么多，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了。”
鱼渊认真的点点头。
心想：原来世人里，夫妻之间围着对方打转的模式都各不一样。
这样的相处模式……鱼渊以前没见到过。
鱼渊更是没在自己父母身上见到过这种模式。
他娘走一遭他院子，身边都要带六个婢女，喝水都快有人喂到她嘴里了。而她围着他父亲打转的时候，送过去的精致的衣物也好，鞋履也罢，那都是吩咐侍女一针一线做的，有一丁点不合她的心意，就要受罚。
送过去的餐饮，都是嘱咐厨房花费几天几夜弄出来的。
这样的关心……全都是费了唇舌口水的。
鱼渊就觉得不够真心。但是他又觉得，他父亲那样的人实际上是配不上他娘对他的关心的。虎毒不食子焉，况为人乎？
赵睿和问他：“你是同我一起去，还是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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