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萧君娴
VIP病房。
两人一进来，就看到早前还昏迷不醒的人儿此时清醒了过来，正半躺在一米八的病床里。
一袭蓝白色条纹相间的病服，齐耳短发垂落，看不清表情，放在跟前的一个手还插着枕头，在打点滴，另一个胳膊缠着厚厚的纱布。
是割腕自杀处理过的痕迹。
萧麒缓了面容，口吻轻松地道：“小娴，你醒了。”
短发的女人抬起脸，二十出头的年纪，五官俏丽精致，大眼睛明亮清丽，只是过分白皙的肌肤衬得她憔悴不堪。
听到声音她抬起头，安安静静地看着进来的两人，目光最终定格在薄景尧身上。
眼眶一瞬微红，正紧紧地看着他。
病房里格外安静，只有点滴细碎的声音。
萧麒挠了挠头，关心的问萧君娴：“要喝水吗？我帮你倒？”
没见她说话萧麒也不尴尬，倒了杯水给她：“小娴，喝点水。”
萧君娴这才嗯了声，接过萧麒递来的水呷了口。
萧麒用手肘撞了撞薄景尧，示意他别沉默，赶紧说点什么。
末了，又道：“这水冷了，我去打点热的。”萧麒跟个没事人一样，笑着对薄景尧道：“三哥，你陪小娴说说话。”
便拿着水壶往外走，给两人腾空间，不打扰他们相处。
现在萧君娴情绪正脆弱着，需要人安慰。
唯一能够安慰她的，也只有薄景尧自己。
毕竟，从把她找回来开始，萧君娴就对所有人都封闭了情绪，唯独薄景尧例外。
萧麒一走，病房里再度陷入了沉默。
两人谁也没吭声，僵持着。
薄景尧一言不发的看着沉默的萧君娴，长睫下的眼瞳暗沉，半响，才缓声对安静地女孩开口：“为什么自杀。”
萧君娴垂低着小脸，闷不吭声。
白皙的手指轻轻扣动着被子，像是一个受了委屈，又做错了事，敢怒不敢言的小奶猫。
薄景尧蹙眉，低沉磁性的嗓音严肃：“小娴，你答应过我什么？”
萧君娴红了眼睛，浑身都在颤抖，抽泣着说：“我不知道，我就是好难过，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她抱着脑袋，拼命的摇着头。
轻柔哽咽的嗓音落在耳畔，薄景尧抽出抄在口袋里的手，握住她细细的手腕：“别哭了。”
萧君娴抬头看着薄景尧，抱住男人的大腿：“阿尧。”
“以后不许再自杀，要听话。”
“我不想再自己呆在医院里了，你接我出院好不好？我想每天都看到你。我听话，我会治疗的，你不要再丢下我自己，我真的好害怕。”她哭的梨花带雨，听得人的都仿似都跟着碎了。
如同漆黑山野外，面对豺狼猛兽般孤苦无助。
薄景尧放缓着面容，神态格外的温柔：“好，你听话，三天后我们就出院。”
“真的吗？”萧君娴止了哭腔，半信半疑地望着薄景尧，眼里满是期许。
“真的。”薄景尧口吻笃定，有些无奈：“阿尧不会骗你。”
萧君娴顿时莞尔，笑容如同孩童般纯真，她伸出小拇指：“我们拉钩钩。”
薄景尧依了她。
拉完勾，见她不哭了，薄景尧拿起放在一旁的纸巾替她擦拭眼泪。
薄景尧耐心道：“别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们会很担心你。”
萧君娴乖巧的嗯了声，不说话。
“还有没有哪里难受？”
萧君娴摇头，轻轻柔柔地说：“阿尧陪着我，我不难受。”
萧麒打完热水回来，见萧君娴安静了下来，适才松了口气。
……
周五，江柔一早就到了跟江雅约定好的时间地点。
天之海，公寓房。
江柔敲门进去，见只有江雅自己在，她环顾了眼四周，蹙眉道：“宝宝呢？他在哪里？”
酒店式的公寓房间陈设简单，一览无余。
丝毫没有宝宝的身影。
江雅翘着二郎腿，坐在梳妆台前，正涂着眼影：“急什么？我说了让你见，就让你见。还担心我耍你啊？”
江柔不语，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对于江雅，她确实没什么信任可言。
江雅也不在意，只说：“随便坐吧。”
江柔深吸了口气，刚在一旁的沙发坐下，就听江雅道：“你跟薄景尧又上热搜了。”
“我那好妹夫可真够狂的啊。”江雅似笑非笑：“不过呢，话虽然目中无人了点，但别说，还真的帅。要有人这么护着我，我啊……”
“你怎么样？”江柔声音冷了分：“难道你想嫁给他吗？”
冷漠的口吻，丝毫没有半点温度。
清楚江柔开不起玩笑，尤其是，在薄景尧的事情上，不过江雅并不就此收敛，漫不经心地说：“怎么？被薄景尧这样宠，你还不开心啊？一来我这就板着张脸，我是欠你钱了呢？还是抢了你男人啊？”
被薄景尧这样宠，还不开心？
男人昨天的话，至今江柔都还历历在目。
心中涌起一股讽刺，她只说：“江雅，你是少挖苦我两句，不会死。”
并不打算跟江雅解释多说什么。
“哦？”江雅挑眉：“难道妹夫又去拈花惹草，给你脸色看了？”
江柔干脆闭嘴，没再搭理江雅。
江雅说了几句，都不见江柔吭声，干脆也就收了声，继续化妆。
江柔在一旁等，拿出手机准备看宝宝的视频，鬼使神差的，江柔点开了微博。
整个热搜都被薄景尧和博世占据。
甚至，昨天薄景尧那句：我的女人，在哪里都可以横着走。
也登上了热搜第一，还被做成了表情包。
其中一条长微博里，还放了昨天被拍的照片，她被薄景尧护在怀中，只露出了半张侧颜。
底下的评论各异，不乏羡慕尖叫，甚至薄景尧还因此涨了一波女友粉。
开始给薄景尧洗之前绯闻的事。
都是那些女星蹭热度倒贴，试图攀附薄景尧，加进豪门。
江柔情绪有些复杂，面无表情地退出了评论，不想再去想关于薄景尧的事。
点开+
不少江柔的大学同学来私聊，或者在群里艾特她，惊讶于她的身份，和求证事实。
江柔只挑了几个关系还不错的简单回复。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
等的有些不耐烦，见江雅还在化妆，江柔皱眉道：“江雅，你还要多久？”
“还早呢，你急什么啊。”
江柔咬着唇，只好闭嘴。
又过了快一个小时，江雅才换好衣服，挑了个包，对江柔道：“走吧。”
江柔吹了口气，跟着江雅下楼。
路上，江柔不知道江雅的目的地是哪。
看了眼车窗外的风景，她扭头问江雅：“宝宝他怎么会突然回东城？”
上周才被送走的。
怎么又突然在了东城里？
江柔一直想不透。
难道宝宝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东城吗？要这样的话，江丽薇又为什么要骗她？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江雅白了她一眼：“我让你见，你见就是了，其他的，问太多，对你也没好处。”
她眼里的讥诮，刺痛着江柔。
明明，这是她怀胎八月九死一生生下来的宝宝，可是，凭什么，她连见一眼都那么难？
甚至，她连问的资格都没有了！
奢华狭仄的车厢里，气氛一瞬诡异。
江雅忽然道：“你也不用觉得难过，妈其实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她好？
江柔喉头发紧，冷笑着说：“江雅，你不觉得讽刺吗！”
“讽刺？”江雅做着精致的水晶指甲轻敲着方向盘，低笑了声：“什么叫讽刺？十八九岁，在校大学生的你，独自带着一个连父亲都没有的野种，这叫讽刺。鼎鼎有名的薄家三少，娶了你，买一送一，莫名其妙多了个儿子，这叫讽刺。”
江雅抬眸瞧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江柔，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干嘛要这么执着。那孩子，你没感情。你之前不还想打掉吗？现在有人帮你养着孩子，不用你操半点心。你就当没有生过他，不就行了吗？”
江雅说的很现实，可人的感情，岂又是这么简单的？
江柔讥诮道：“你们说的都好听。”
可没有人问过她是不是真的愿意！
初初知道自己怀上宝宝的时候，江柔确实想过把打掉。
她无法接受自己怀了强奸犯的孩子。
何况，她才十九岁！
她的人生本该初见美好，她不能让那个男人毁了她。
可……
现在宝宝已经出生了，是个有血有肉健全的孩子，她还怎么忍心不要他？
这些话，江柔没说。
江雅觉得她想把宝宝找回来是一场笑话，她解释再多，也没用的！
江雅耸了耸肩，没跟江柔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是她难得的清静。
二十分钟后，车在医院停了下来。
江柔下意识看向江雅：“宝宝生病了？”
江雅没解释，只示意她跟上。
一路到了住院部九层，进了病房，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看到两人出现愣了下，旋即就唤了声：“江小姐。”
“你先出去吧，我看看他。”江雅笑着，示意她出去。
女人看了江柔一眼，欲言又止了下，才点头出去。
江雅抱起床里熟睡的小孩，手指轻轻碰了下小孩儿白皙柔软的小脸蛋，红唇轻轻翘起一抹笑：“小宝宝，姨妈来看你了。”
“你让我抱抱他。”江柔咬着唇，想接过孩子。
江雅却笑：“我只说让你看，可没说，让你抱她。”
江柔眼瞳紧缩：“江雅。”
“我是你姐姐。”江雅轻挑的眉眼妖娆。
“姐。”
“这才差不多。”江雅哼笑了声，这才把孩子递给她：“你还有两分钟，看完就走了。呆的时间长，妈要知道了，可饶不了我。”
江丽薇不许江柔看孩子，江雅这次也是冒了风险的。
要是让江丽薇知道，就算是江雅，也免不了挨批。
为了江柔惹江丽薇生气，这可是个不划算的亏本买卖呢！
“谢谢。”江柔低低地说了句，将孩子抱进怀中，心一下子就软化了。
未足一周岁的小孩，五官张开了些，粉雕玉琢，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江柔紧抱着小孩，眼眸瞬间泛酸，把脸埋在小宝宝的胸膛里，哽咽的声腔夹带了几分颤抖：“宝宝，妈妈终于看到你了。”热泪顺着眼眶滑下，江柔心脏紧紧地揪着。
江雅在一旁看着，显得有些不耐烦，轻吐了句：“你用这么夸张吗？”
见江柔没搭理她，江雅在一旁坐下，拿出包里的女士香烟，正准备点上一根。余光落在小孩身上时，她又放了回去。
继续玩着手机。
正好这个时候，江雅的手机响了。
她皱了下眉，见是奶妈打给她的，连忙摁下接听建，“怎么了？”
“江小姐，江总来了。”
闻言，江雅脸色骤变，说了句好，她忙挂断电话，“江柔，我们该走了。”
江柔浑身一颤，下意识我看向江雅，抱着孩子的动作紧了分。
江雅道：“妈来了，你要是不想你以后都见不到她，就赶紧跟我走。”
江雅说完就将她怀中的孩子抱了过来，重新放在床下，拉着不甘不愿的江柔往外走。
江柔虽然舍不得宝宝，但想到江丽薇，也只能狠着心，匆匆跟江柔往另外一个方向走。
不想，走廊转角，两人却是听到了江丽薇的声音。
江柔脸色骤然一变，江雅皱眉：“你赶紧走。”
“谢谢。”江柔说了句，当机立断就往回走，往楼梯间的方向里跑。
一直出了住院部，江柔都没有松口气。
跑的太急，措不及防就跟前面走过来的女人相撞。
江柔摔倒在地上，嘶了口凉气，见眼前的女孩捂着脚裸，紧皱着眉，一脸痛楚，江柔连忙扶起她，关心问道：“你没事吧？”
齐耳短发的女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摇了摇头。
江柔歉意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脚扭到了。”萧君娴轻声说了句。
眼前的女人看起来不到二十出头，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俨然是这里的病患。
江柔说：“你住几层？我扶你上去吧？”
“八层。”
不是九层江柔松口气，扶着她往电梯的方向走。
电梯里，江柔心跳的还有些快，她平复着气息，身旁的女人，便轻声问她：“你跑这么急干什么？”
被她干净清澈的眼睛看着，江柔想了想，还是解释了句：“有点急事。”
萧君娴道：“你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吗？你哭了。”
江柔笑着摇头，不想多说。
萧君娴低下头，江柔舔了舔干燥的唇，又看了眼电梯楼层。
忽然，萧君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棒棒糖递给她。
江柔一愣，不解。
萧君娴笑着说说：“阿尧给我的，很甜。”
江柔并不关心她口中的阿尧是谁，迟疑了下，便接过她递给自己的糖。
“谢谢你，我没事。”
萧君娴笑了笑，身上有一种让人向往的干净美好。
江柔刚送她回到病房门口，就有两个看护匆匆忙忙跑了过来：“萧小姐，原来你在这里，你又跑哪里去了？快吓死我们了。”
两人满脸担心。
萧君娴眨了眨眼：“病房里太闷了，我到楼下走走。”
“萧小姐，你以后再想到楼下散步，你要告诉我们啊，我们陪你去，你自己乱跑，还不带手机也不跟我们说一声，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担不起责任的。”
萧君娴低下头。
见她又不说话，两名看护眉头紧紧皱起，也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一旁的江柔。
两人尴尬的朝她笑笑，江柔说：“她脚扭到了。”
看护反应过来，连忙让萧君娴进去病房里看看。
萧君娴忽然对江柔道：“我叫小娴。”
江柔一愣，还是说：“江柔。”
萧君娴颔首，脸上仍旧是不悲不喜的模样。
江柔也不好再继续呆在这里，便说：“我先走了。”
“可以留个电话吗？”
刚转身，她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江柔回头看到她一眨不眨看着自己的眼睛，还没开口，萧君娴说：“不可以吗？”
“可以。”看着手里她刚刚给的糖，江柔没拒绝她，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给萧君娴，适才离开。
出了医院，江柔适才松口气。
她朝公交站里走过去，余光一瞥，一辆白色的法拉利超跑，从眼前开过。
江柔目光瞬间被吸引，朝那法拉利看过去，就见车开进了刚才的医院里。
是萧麒的车。
忽然想到了什么，江柔一个激灵。
上次，她跟踪薄景尧，也是到的这个医院。
他的心上人，是在这个医院里？
江柔拧着眉一会，正迟疑要不要跟过去的时候，公交车正好过来，江柔就放弃了跟过去看的念头，上了公交车。
上了公交车，江柔点开微信，就见有人添加她。
手机号码搜索的。
潜意识里，江柔直觉认定是刚刚的那个叫小娴的女人，她点了通过同意。
没有发消息，她关了手机。
脑中全然都是刚刚的事。
尽管跟宝宝相处有只有两三分钟，但对于江柔来说，也是满足，给与了她坚持下去的希望。
点开相册里的照片，江柔轻抚着屏幕里的小宝宝，唇角不住轻轻翘起。
宝宝，妈妈终于看到你了。
你再等等妈妈，妈妈一定会让你回到妈妈身边，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她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打着气。
“你是江柔？”身旁忽然有人问。
江柔忙收起手机，见旁边一男一女的年轻人正看着自己，其中一个还在拍照，江柔摇头：“江柔是谁啊？我不认识，你们应该认错了。”
年轻女人把一张照片递到江柔跟前：“你看，你跟她好像啊。江柔你怎么不认识啊？现在微博全都是她。博世集团的三少奶奶，薄景尧的老婆！”
江柔神情尴尬，摇了摇头：“我不怎么看微博。”
一旁的人说：“认错了吧，江柔那种人，不可能坐公交的吧，应该是长得像而已。”
江柔歉意一笑，没有回答他们的话，连忙扭过了头。
等公交到站，江柔便慌忙下了公交车，心里才松口气。
完全没想到，有人会认出自己。
但她并不希望自己出名。
这对她没有半点好处。
……
眨眼，就到了周一，江柔跟往常一样到公司。
就发现了短短几天公司里的变化，比起往日里多了份紧张和凝肃感。
所以员工一看到江柔，就都低下头，各自去忙各自的事。
没有了之前的窃窃私语，也没有了那种轻松的范围。
这几天里，上千的员工除了高层以外，几乎都被HR，喊去谈话了。
甚至有实锤，发帖的员工肖明娜现在都还在巡捕房里关着，正准备打官司。
而谢灵，还有其他员工，都陆续被开除，或者主动辞职。
弄得所有员工都是风声鹤唳，战战兢兢的，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江柔一来，也察觉了一些。
早前在微信上，她也跟邹琳了解了一些情况。
只是薄景尧让她不用管，博世里大阵仗，加上江柔心里想着事，也确实没怎么在意这些。
反正，这把火已经烧不到自己身上。但让她意外的是，她没想到一个帖子，会弄得那么大而已。
薄景尧没来公司，江柔到邹琳办公室里，问起肖明娜的事。
邹琳道：“三少奶奶，法务部那边的人说，肖明娜她想跟你见一面。”
江柔见她一副欲言又止，摆明是想跟肖明娜求情的表情，她轻垂了下眼帘，不急不缓地反问道：“邹部长，你觉得，我有跟她见面的必要吗？”
邹琳闻言一愣，面露了一丝尴尬。
“这……”她迟疑着，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江柔就抬头轻笑着看向她。
邹琳道：“诽谤罪最高刑罚，三年有期徒刑。依照肖明娜的所作所为，打官司的话，确实可以争取到三年刑期。只是，肖明娜她还年轻。而且，要真因为这个事，就让她坐三年牢的话，传出去，对三少奶奶您的名誉也不太好。”
难免不会有人说江柔太过不留余地。
“邹部长，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邹琳不解地看江柔。
江柔轻笑着道：“要追究责任的是公司，是三少，不是我。”
“肖明娜因为自己的臆想揣测，就诋毁我，甚至因为的私人情绪，把公司拉下水。导致了公司有不小的损失，据，要不是三少当机立断，现在博世的股市还在下滑。这么大的事，是我一个人能说的算？能因为一点个人情绪，就放过损害公司利益的人？”
“邹部长，肖明娜是你的人，您同情她，怜惜她，我理解。但公司的事，并非儿戏。不是你，或者我的主观情绪，就能改变的。”
上次已经是教训，肖明娜还死性不改，发那种帖子来诬陷自己。
江柔没那么圣母心，要放过一个屡次陷害自己的人。
更何况，要不是她存心为难自己，她又怎么会落到这种下场？
她可从来没有主动去招惹过肖明娜。
江柔说的一板一眼，完完全全拿公司来说事，邹琳被她一番话弄得哑口无言。
要是她继续为肖明娜求情，这不就是说明了，她对公司不忠心吗？
何况，江柔是薄景尧的妻子，邹琳确实不太敢得罪她。
毕竟她也看到了，得罪江柔的那几个，现在没几个好下场的。
这三少奶奶，远没有她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软弱好欺。
但……
“三少奶奶，我理解您的意思。我也不是想给她求情，这只是我自己的一点愚见，您若觉得不合适，您当我没有说过就行。”
邹琳讪笑的说着，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但三少奶奶，我昨天去看过肖明娜。她……她被巡捕局带走的时候，跟谢灵都出事了。她们两个……她被人轮奸了。我……她一进公司就是我带的，我是存了点死心，但这对她打击太大了，她现在也知道错了，有了她应有的下场报应。我就是想，三少奶奶您看现在事情也过了，就酌情减轻下，对她的惩罚。”
肖明娜被人轮了？
江柔眼瞳紧缩，如遭雷劈一般，瞬间傻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邹琳：“邹部长，你刚说她……”
她话点到为止，没继续说下去，邹琳硬着头皮点头，“所以，三少奶奶，您要不见她一面？我相信，她现在一定知道错了，不会再敢跟您做对的。”
江柔指节收紧，绷着俏颜：“邹部长，你这话怎么看着，像是我害的她？”
“三少奶奶，你别误会，我没……”
邹琳慌忙想要解释：
“你不用解释，清者自清。”江柔轻笑，不打算跟邹琳继续谈论这个事：“邹部长你先忙吧。”
等江柔出去，门关上，邹琳都没有敢松口气。
紧绷的情绪松懈，早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心惊胆跳的，颇有些后悔刚刚那么跟江柔说话。
江柔刚准备回办公室，就被薄俊安的秘书给拦住。
江柔有些意外，不解地看她：“李秘书，你找我吗？”
李秘书笑着解释：“薄总想见你，让你上他办公室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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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进来，就看到早前还昏迷不醒的人儿此时清醒了过来，正半躺在一米八的病床里。
一袭蓝白色条纹相间的病服，齐耳短发垂落，看不清表情，放在跟前的一个手还插着枕头，在打点滴，另一个胳膊缠着厚厚的纱布。
是割腕自杀处理过的痕迹。
萧麒缓了面容，口吻轻松地道：“小娴，你醒了。”
短发的女人抬起脸，二十出头的年纪，五官俏丽精致，大眼睛明亮清丽，只是过分白皙的肌肤衬得她憔悴不堪。
听到声音她抬起头，安安静静地看着进来的两人，目光最终定格在薄景尧身上。
眼眶一瞬微红，正紧紧地看着他。
病房里格外安静，只有点滴细碎的声音。
萧麒挠了挠头，关心的问萧君娴：“要喝水吗？我帮你倒？”
没见她说话萧麒也不尴尬，倒了杯水给她：“小娴，喝点水。”
萧君娴这才嗯了声，接过萧麒递来的水呷了口。
萧麒用手肘撞了撞薄景尧，示意他别沉默，赶紧说点什么。
末了，又道：“这水冷了，我去打点热的。”萧麒跟个没事人一样，笑着对薄景尧道：“三哥，你陪小娴说说话。”
便拿着水壶往外走，给两人腾空间，不打扰他们相处。
现在萧君娴情绪正脆弱着，需要人安慰。
唯一能够安慰她的，也只有薄景尧自己。
毕竟，从把她找回来开始，萧君娴就对所有人都封闭了情绪，唯独薄景尧例外。
萧麒一走，病房里再度陷入了沉默。
两人谁也没吭声，僵持着。
薄景尧一言不发的看着沉默的萧君娴，长睫下的眼瞳暗沉，半响，才缓声对安静地女孩开口：“为什么自杀。”
萧君娴垂低着小脸，闷不吭声。
白皙的手指轻轻扣动着被子，像是一个受了委屈，又做错了事，敢怒不敢言的小奶猫。
薄景尧蹙眉，低沉磁性的嗓音严肃：“小娴，你答应过我什么？”
萧君娴红了眼睛，浑身都在颤抖，抽泣着说：“我不知道，我就是好难过，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她抱着脑袋，拼命的摇着头。
轻柔哽咽的嗓音落在耳畔，薄景尧抽出抄在口袋里的手，握住她细细的手腕：“别哭了。”
萧君娴抬头看着薄景尧，抱住男人的大腿：“阿尧。”
“以后不许再自杀，要听话。”
“我不想再自己呆在医院里了，你接我出院好不好？我想每天都看到你。我听话，我会治疗的，你不要再丢下我自己，我真的好害怕。”她哭的梨花带雨，听得人的都仿似都跟着碎了。
如同漆黑山野外，面对豺狼猛兽般孤苦无助。
薄景尧放缓着面容，神态格外的温柔：“好，你听话，三天后我们就出院。”
“真的吗？”萧君娴止了哭腔，半信半疑地望着薄景尧，眼里满是期许。
“真的。”薄景尧口吻笃定，有些无奈：“阿尧不会骗你。”
萧君娴顿时莞尔，笑容如同孩童般纯真，她伸出小拇指：“我们拉钩钩。”
薄景尧依了她。
拉完勾，见她不哭了，薄景尧拿起放在一旁的纸巾替她擦拭眼泪。
薄景尧耐心道：“别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们会很担心你。”
萧君娴乖巧的嗯了声，不说话。
“还有没有哪里难受？”
萧君娴摇头，轻轻柔柔地说：“阿尧陪着我，我不难受。”
萧麒打完热水回来，见萧君娴安静了下来，适才松了口气。
……
周五，江柔一早就到了跟江雅约定好的时间地点。
天之海，公寓房。
江柔敲门进去，见只有江雅自己在，她环顾了眼四周，蹙眉道：“宝宝呢？他在哪里？”
酒店式的公寓房间陈设简单，一览无余。
丝毫没有宝宝的身影。
江雅翘着二郎腿，坐在梳妆台前，正涂着眼影：“急什么？我说了让你见，就让你见。还担心我耍你啊？”
江柔不语，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对于江雅，她确实没什么信任可言。
江雅也不在意，只说：“随便坐吧。”
江柔深吸了口气，刚在一旁的沙发坐下，就听江雅道：“你跟薄景尧又上热搜了。”
“我那好妹夫可真够狂的啊。”江雅似笑非笑：“不过呢，话虽然目中无人了点，但别说，还真的帅。要有人这么护着我，我啊……”
“你怎么样？”江柔声音冷了分：“难道你想嫁给他吗？”
冷漠的口吻，丝毫没有半点温度。
清楚江柔开不起玩笑，尤其是，在薄景尧的事情上，不过江雅并不就此收敛，漫不经心地说：“怎么？被薄景尧这样宠，你还不开心啊？一来我这就板着张脸，我是欠你钱了呢？还是抢了你男人啊？”
被薄景尧这样宠，还不开心？
男人昨天的话，至今江柔都还历历在目。
心中涌起一股讽刺，她只说：“江雅，你是少挖苦我两句，不会死。”
并不打算跟江雅解释多说什么。
“哦？”江雅挑眉：“难道妹夫又去拈花惹草，给你脸色看了？”
江柔干脆闭嘴，没再搭理江雅。
江雅说了几句，都不见江柔吭声，干脆也就收了声，继续化妆。
江柔在一旁等，拿出手机准备看宝宝的视频，鬼使神差的，江柔点开了微博。
整个热搜都被薄景尧和博世占据。
甚至，昨天薄景尧那句：我的女人，在哪里都可以横着走。
也登上了热搜第一，还被做成了表情包。
其中一条长微博里，还放了昨天被拍的照片，她被薄景尧护在怀中，只露出了半张侧颜。
底下的评论各异，不乏羡慕尖叫，甚至薄景尧还因此涨了一波女友粉。
开始给薄景尧洗之前绯闻的事。
都是那些女星蹭热度倒贴，试图攀附薄景尧，加进豪门。
江柔情绪有些复杂，面无表情地退出了评论，不想再去想关于薄景尧的事。
点开+
不少江柔的大学同学来私聊，或者在群里艾特她，惊讶于她的身份，和求证事实。
江柔只挑了几个关系还不错的简单回复。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
等的有些不耐烦，见江雅还在化妆，江柔皱眉道：“江雅，你还要多久？”
“还早呢，你急什么啊。”
江柔咬着唇，只好闭嘴。
又过了快一个小时，江雅才换好衣服，挑了个包，对江柔道：“走吧。”
江柔吹了口气，跟着江雅下楼。
路上，江柔不知道江雅的目的地是哪。
看了眼车窗外的风景，她扭头问江雅：“宝宝他怎么会突然回东城？”
上周才被送走的。
怎么又突然在了东城里？
江柔一直想不透。
难道宝宝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东城吗？要这样的话，江丽薇又为什么要骗她？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江雅白了她一眼：“我让你见，你见就是了，其他的，问太多，对你也没好处。”
她眼里的讥诮，刺痛着江柔。
明明，这是她怀胎八月九死一生生下来的宝宝，可是，凭什么，她连见一眼都那么难？
甚至，她连问的资格都没有了！
奢华狭仄的车厢里，气氛一瞬诡异。
江雅忽然道：“你也不用觉得难过，妈其实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她好？
江柔喉头发紧，冷笑着说：“江雅，你不觉得讽刺吗！”
“讽刺？”江雅做着精致的水晶指甲轻敲着方向盘，低笑了声：“什么叫讽刺？十八九岁，在校大学生的你，独自带着一个连父亲都没有的野种，这叫讽刺。鼎鼎有名的薄家三少，娶了你，买一送一，莫名其妙多了个儿子，这叫讽刺。”
江雅抬眸瞧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江柔，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干嘛要这么执着。那孩子，你没感情。你之前不还想打掉吗？现在有人帮你养着孩子，不用你操半点心。你就当没有生过他，不就行了吗？”
江雅说的很现实，可人的感情，岂又是这么简单的？
江柔讥诮道：“你们说的都好听。”
可没有人问过她是不是真的愿意！
初初知道自己怀上宝宝的时候，江柔确实想过把打掉。
她无法接受自己怀了强奸犯的孩子。
何况，她才十九岁！
她的人生本该初见美好，她不能让那个男人毁了她。
可……
现在宝宝已经出生了，是个有血有肉健全的孩子，她还怎么忍心不要他？
这些话，江柔没说。
江雅觉得她想把宝宝找回来是一场笑话，她解释再多，也没用的！
江雅耸了耸肩，没跟江柔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是她难得的清静。
二十分钟后，车在医院停了下来。
江柔下意识看向江雅：“宝宝生病了？”
江雅没解释，只示意她跟上。
一路到了住院部九层，进了病房，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看到两人出现愣了下，旋即就唤了声：“江小姐。”
“你先出去吧，我看看他。”江雅笑着，示意她出去。
女人看了江柔一眼，欲言又止了下，才点头出去。
江雅抱起床里熟睡的小孩，手指轻轻碰了下小孩儿白皙柔软的小脸蛋，红唇轻轻翘起一抹笑：“小宝宝，姨妈来看你了。”
“你让我抱抱他。”江柔咬着唇，想接过孩子。
江雅却笑：“我只说让你看，可没说，让你抱她。”
江柔眼瞳紧缩：“江雅。”
“我是你姐姐。”江雅轻挑的眉眼妖娆。
“姐。”
“这才差不多。”江雅哼笑了声，这才把孩子递给她：“你还有两分钟，看完就走了。呆的时间长，妈要知道了，可饶不了我。”
江丽薇不许江柔看孩子，江雅这次也是冒了风险的。
要是让江丽薇知道，就算是江雅，也免不了挨批。
为了江柔惹江丽薇生气，这可是个不划算的亏本买卖呢！
“谢谢。”江柔低低地说了句，将孩子抱进怀中，心一下子就软化了。
未足一周岁的小孩，五官张开了些，粉雕玉琢，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江柔紧抱着小孩，眼眸瞬间泛酸，把脸埋在小宝宝的胸膛里，哽咽的声腔夹带了几分颤抖：“宝宝，妈妈终于看到你了。”热泪顺着眼眶滑下，江柔心脏紧紧地揪着。
江雅在一旁看着，显得有些不耐烦，轻吐了句：“你用这么夸张吗？”
见江柔没搭理她，江雅在一旁坐下，拿出包里的女士香烟，正准备点上一根。余光落在小孩身上时，她又放了回去。
继续玩着手机。
正好这个时候，江雅的手机响了。
她皱了下眉，见是奶妈打给她的，连忙摁下接听建，“怎么了？”
“江小姐，江总来了。”
闻言，江雅脸色骤变，说了句好，她忙挂断电话，“江柔，我们该走了。”
江柔浑身一颤，下意识我看向江雅，抱着孩子的动作紧了分。
江雅道：“妈来了，你要是不想你以后都见不到她，就赶紧跟我走。”
江雅说完就将她怀中的孩子抱了过来，重新放在床下，拉着不甘不愿的江柔往外走。
江柔虽然舍不得宝宝，但想到江丽薇，也只能狠着心，匆匆跟江柔往另外一个方向走。
不想，走廊转角，两人却是听到了江丽薇的声音。
江柔脸色骤然一变，江雅皱眉：“你赶紧走。”
“谢谢。”江柔说了句，当机立断就往回走，往楼梯间的方向里跑。
一直出了住院部，江柔都没有松口气。
跑的太急，措不及防就跟前面走过来的女人相撞。
江柔摔倒在地上，嘶了口凉气，见眼前的女孩捂着脚裸，紧皱着眉，一脸痛楚，江柔连忙扶起她，关心问道：“你没事吧？”
齐耳短发的女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摇了摇头。
江柔歉意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脚扭到了。”萧君娴轻声说了句。
眼前的女人看起来不到二十出头，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俨然是这里的病患。
江柔说：“你住几层？我扶你上去吧？”
“八层。”
不是九层江柔松口气，扶着她往电梯的方向走。
电梯里，江柔心跳的还有些快，她平复着气息，身旁的女人，便轻声问她：“你跑这么急干什么？”
被她干净清澈的眼睛看着，江柔想了想，还是解释了句：“有点急事。”
萧君娴道：“你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吗？你哭了。”
江柔笑着摇头，不想多说。
萧君娴低下头，江柔舔了舔干燥的唇，又看了眼电梯楼层。
忽然，萧君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棒棒糖递给她。
江柔一愣，不解。
萧君娴笑着说说：“阿尧给我的，很甜。”
江柔并不关心她口中的阿尧是谁，迟疑了下，便接过她递给自己的糖。
“谢谢你，我没事。”
萧君娴笑了笑，身上有一种让人向往的干净美好。
江柔刚送她回到病房门口，就有两个看护匆匆忙忙跑了过来：“萧小姐，原来你在这里，你又跑哪里去了？快吓死我们了。”
两人满脸担心。
萧君娴眨了眨眼：“病房里太闷了，我到楼下走走。”
“萧小姐，你以后再想到楼下散步，你要告诉我们啊，我们陪你去，你自己乱跑，还不带手机也不跟我们说一声，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担不起责任的。”
萧君娴低下头。
见她又不说话，两名看护眉头紧紧皱起，也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一旁的江柔。
两人尴尬的朝她笑笑，江柔说：“她脚扭到了。”
看护反应过来，连忙让萧君娴进去病房里看看。
萧君娴忽然对江柔道：“我叫小娴。”
江柔一愣，还是说：“江柔。”
萧君娴颔首，脸上仍旧是不悲不喜的模样。
江柔也不好再继续呆在这里，便说：“我先走了。”
“可以留个电话吗？”
刚转身，她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江柔回头看到她一眨不眨看着自己的眼睛，还没开口，萧君娴说：“不可以吗？”
“可以。”看着手里她刚刚给的糖，江柔没拒绝她，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给萧君娴，适才离开。
出了医院，江柔适才松口气。
她朝公交站里走过去，余光一瞥，一辆白色的法拉利超跑，从眼前开过。
江柔目光瞬间被吸引，朝那法拉利看过去，就见车开进了刚才的医院里。
是萧麒的车。
忽然想到了什么，江柔一个激灵。
上次，她跟踪薄景尧，也是到的这个医院。
他的心上人，是在这个医院里？
江柔拧着眉一会，正迟疑要不要跟过去的时候，公交车正好过来，江柔就放弃了跟过去看的念头，上了公交车。
上了公交车，江柔点开微信，就见有人添加她。
手机号码搜索的。
潜意识里，江柔直觉认定是刚刚的那个叫小娴的女人，她点了通过同意。
没有发消息，她关了手机。
脑中全然都是刚刚的事。
尽管跟宝宝相处有只有两三分钟，但对于江柔来说，也是满足，给与了她坚持下去的希望。
点开相册里的照片，江柔轻抚着屏幕里的小宝宝，唇角不住轻轻翘起。
宝宝，妈妈终于看到你了。
你再等等妈妈，妈妈一定会让你回到妈妈身边，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她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打着气。
“你是江柔？”身旁忽然有人问。
江柔忙收起手机，见旁边一男一女的年轻人正看着自己，其中一个还在拍照，江柔摇头：“江柔是谁啊？我不认识，你们应该认错了。”
年轻女人把一张照片递到江柔跟前：“你看，你跟她好像啊。江柔你怎么不认识啊？现在微博全都是她。博世集团的三少奶奶，薄景尧的老婆！”
江柔神情尴尬，摇了摇头：“我不怎么看微博。”
一旁的人说：“认错了吧，江柔那种人，不可能坐公交的吧，应该是长得像而已。”
江柔歉意一笑，没有回答他们的话，连忙扭过了头。
等公交到站，江柔便慌忙下了公交车，心里才松口气。
完全没想到，有人会认出自己。
但她并不希望自己出名。
这对她没有半点好处。
……
眨眼，就到了周一，江柔跟往常一样到公司。
就发现了短短几天公司里的变化，比起往日里多了份紧张和凝肃感。
所以员工一看到江柔，就都低下头，各自去忙各自的事。
没有了之前的窃窃私语，也没有了那种轻松的范围。
这几天里，上千的员工除了高层以外，几乎都被HR，喊去谈话了。
甚至有实锤，发帖的员工肖明娜现在都还在巡捕房里关着，正准备打官司。
而谢灵，还有其他员工，都陆续被开除，或者主动辞职。
弄得所有员工都是风声鹤唳，战战兢兢的，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江柔一来，也察觉了一些。
早前在微信上，她也跟邹琳了解了一些情况。
只是薄景尧让她不用管，博世里大阵仗，加上江柔心里想着事，也确实没怎么在意这些。
反正，这把火已经烧不到自己身上。但让她意外的是，她没想到一个帖子，会弄得那么大而已。
薄景尧没来公司，江柔到邹琳办公室里，问起肖明娜的事。
邹琳道：“三少奶奶，法务部那边的人说，肖明娜她想跟你见一面。”
江柔见她一副欲言又止，摆明是想跟肖明娜求情的表情，她轻垂了下眼帘，不急不缓地反问道：“邹部长，你觉得，我有跟她见面的必要吗？”
邹琳闻言一愣，面露了一丝尴尬。
“这……”她迟疑着，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江柔就抬头轻笑着看向她。
邹琳道：“诽谤罪最高刑罚，三年有期徒刑。依照肖明娜的所作所为，打官司的话，确实可以争取到三年刑期。只是，肖明娜她还年轻。而且，要真因为这个事，就让她坐三年牢的话，传出去，对三少奶奶您的名誉也不太好。”
难免不会有人说江柔太过不留余地。
“邹部长，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邹琳不解地看江柔。
江柔轻笑着道：“要追究责任的是公司，是三少，不是我。”
“肖明娜因为自己的臆想揣测，就诋毁我，甚至因为的私人情绪，把公司拉下水。导致了公司有不小的损失，据，要不是三少当机立断，现在博世的股市还在下滑。这么大的事，是我一个人能说的算？能因为一点个人情绪，就放过损害公司利益的人？”
“邹部长，肖明娜是你的人，您同情她，怜惜她，我理解。但公司的事，并非儿戏。不是你，或者我的主观情绪，就能改变的。”
上次已经是教训，肖明娜还死性不改，发那种帖子来诬陷自己。
江柔没那么圣母心，要放过一个屡次陷害自己的人。
更何况，要不是她存心为难自己，她又怎么会落到这种下场？
她可从来没有主动去招惹过肖明娜。
江柔说的一板一眼，完完全全拿公司来说事，邹琳被她一番话弄得哑口无言。
要是她继续为肖明娜求情，这不就是说明了，她对公司不忠心吗？
何况，江柔是薄景尧的妻子，邹琳确实不太敢得罪她。
毕竟她也看到了，得罪江柔的那几个，现在没几个好下场的。
这三少奶奶，远没有她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软弱好欺。
但……
“三少奶奶，我理解您的意思。我也不是想给她求情，这只是我自己的一点愚见，您若觉得不合适，您当我没有说过就行。”
邹琳讪笑的说着，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但三少奶奶，我昨天去看过肖明娜。她……她被巡捕局带走的时候，跟谢灵都出事了。她们两个……她被人轮奸了。我……她一进公司就是我带的，我是存了点死心，但这对她打击太大了，她现在也知道错了，有了她应有的下场报应。我就是想，三少奶奶您看现在事情也过了，就酌情减轻下，对她的惩罚。”
肖明娜被人轮了？
江柔眼瞳紧缩，如遭雷劈一般，瞬间傻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邹琳：“邹部长，你刚说她……”
她话点到为止，没继续说下去，邹琳硬着头皮点头，“所以，三少奶奶，您要不见她一面？我相信，她现在一定知道错了，不会再敢跟您做对的。”
江柔指节收紧，绷着俏颜：“邹部长，你这话怎么看着，像是我害的她？”
“三少奶奶，你别误会，我没……”
邹琳慌忙想要解释：
“你不用解释，清者自清。”江柔轻笑，不打算跟邹琳继续谈论这个事：“邹部长你先忙吧。”
等江柔出去，门关上，邹琳都没有敢松口气。
紧绷的情绪松懈，早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心惊胆跳的，颇有些后悔刚刚那么跟江柔说话。
江柔刚准备回办公室，就被薄俊安的秘书给拦住。
江柔有些意外，不解地看她：“李秘书，你找我吗？”
李秘书笑着解释：“薄总想见你，让你上他办公室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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