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节 先把离婚手续办一下_闪婚不离:仇富的我被骗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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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节 先把离婚手续办一下

  唐初露怒喝一声,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时候连忙上前阻止他的动作,可是已经晚了——

  陆寒时已经将那几张薄薄的纸撕了个粉碎,随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你做什么?」唐初露怒瞪了他一眼,用力地推了他一把,「你是不是有病?」

  看着这样愤怒的她,不知道为什么,陆寒时心里却怪异的好受了一些。

  原来她提出离婚两个字,也不是真的那么轻松。

  他伸手拉着唐初露的手腕,将她扯入怀中,「是,有病。」

  唐初露猝不及防地被他抱住,先是愣了一秒,随即恼怒地想要推开他,「你发什么疯?这里是机场,放开我!」

  陆寒时按着她的后脑勺,用力地按在自己心口,「没人会看。」

  「陆寒时!」唐初露快要被他逼疯了,「我是在跟你谈离婚,不是在跟你闹别扭!」

  男人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手上的力道更重,「别动。」

  他用力抱着她,埋进她细腻的肩颈处,鼻尖在她耳侧的发丝上轻轻蹭着,身体的紧绷才稍微舒缓了一些。

  在看到离婚协议书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脏仿佛被人用手用力握住高高提起,稍微一松手就能摔得粉碎。

  只有用力地将怀里的女人抱住,感受她的体温她的柔软的时候,才能够安抚那种血液里面的烦躁和不安。

  唐初露在他怀里不断挣扎着,但她的那点力气跟陆寒时的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

  无论她怎么抗拒,陆寒时就这么抱着她一动不动。

  蒋宝鸾一直在等唐初露把离婚协议书甩在陆寒时脸上,结果这两人竟然抱到一起去了。

  她又惊又怒,直接骂了一句,「狗男人你还要脸吗?都要离婚了还搂搂抱抱占便宜,给我松手!」

  她捋了捋袖子就要冲上去帮忙,陆寒时一个冷冷的眼神扫过来,蒋宝鸾竟然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脚步也放缓了一些。

  男人刚才那个眼神好像要吃人一样,眼角带着嗜血的猩红,让人本能的畏惧。

  蒋宝鸾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放狠话,「你放开露露!不然我就要动手了!」

  她话音刚落,四周路过的行人里忽然围过来一批人,将几个人团团围住。

  这些都是蒋宝鸾叫过来的打手,为的就是万一原配跟小三撕起来了,狗男人要是拉偏架的话,就把这对狗男女一起揍了。

  有帮手在底气就不一样,蒋宝鸾瞬间挺直了腰杆,愤怒地指着陆寒时的鼻子,「你再不放手,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陆寒时轻蔑地看了她一眼,眼神扫过四周那些打手,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弧度,「好啊,一起上?」

  蒋宝鸾莫名被他的气场给震住,但又觉得自己这么多人不可能输,「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说我以多欺少,今天不管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我压都要把你压到民政局去,让你跟露露把这婚给离了!」

  蒋宝鸾话音刚落,陆寒时周围的杀气更重,周围的气场仿佛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就连温度都冷了不少。

  那些打手就在他的四周跃跃欲试,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陆寒时漆黑的眼眸看着蒋宝鸾,神情狠厉,「是你让露露跟我离婚?」

  蒋宝鸾冷哼了一声,瞪着他,「谁让你要跟别的女人牵扯不清?」

  跟柳茹笙开开心心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他这么生气?

  现在唐初露要来提离婚了,他倒是做出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早干嘛去了?

  蒋宝鸾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男人,明明是他们自己做的人渣事情把女人推得远远的,却要反过来怪她们说走就走太狠心!

  「露露的话你没有听到吗?她要跟你离婚,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真的不客气了!」蒋宝鸾揉了揉手腕。

  陆寒时冷笑一声,就这么几个人,他还真的不放在眼里。

  也好,本身就积压了一腔的怒火无处发泄,他又不可能弄伤唐初露,送上门来的沙包为什么不用?

  察觉到男人抱着自己的手臂微微松开了一些,唐初露连忙逃开他的怀抱,连忙喝止,「这里是机场,你们都冷静一点!」

  陆寒时没有看她,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扯到一旁,慢慢地朝蒋宝鸾走过去,「让他们一起上,你让开,我不打女人。」

  蒋宝鸾冷笑了一声,也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不好意思,本人全国女子自由搏击冠军,谁打谁还不一定呢。」

  两人的身手都不是普通人能比,气氛一点即燃,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

  唐初露怕他们真的会打起来,连忙冲过去阻拦,「你们都疯了吗?在公众场合打架会被拘留的!」

  她当时看到蒋宝鸾叫这么多人来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壮壮胆子也不错,起码在气势上就要压过对方。

  但她不愿意看到他们真的打起来,虚张声势可以,打架斗殴不行。

  成年人不应该被一时的冲动给冲昏了头脑,不能像小孩子一样不计后果,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

  唐初露挡在陆寒时和蒋宝鸾之间,皱着眉头推开陆寒时,将蒋宝鸾保护在自己身后,「你要是敢跟宝儿动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陆寒时冷笑了一声,看着她的眼神里面仿佛含着冻人的寒霜,「不是她先带着人来堵我?」

  他径直走到唐初露面前,用力握住了她的侧脸,手用力往上一提,唐初露就被他扯了起来,「露露,我还真小看你了,你打算跟她一起逼着我去民政局离婚?嗯?」

  他手上太过用力,唐初露皱起了眉头,脖子那一块传来强烈的疼痛,下意识地垫起了脚尖,「我没打算逼你,只是想跟你说清楚……」

  「说清楚?呵……」陆寒时冷笑一声,讽刺地看着她,眼底温柔不在,「我要是不答应,你打算怎么办?嗯?」

  他忽然抬起头,冷冷地扫了周围的人一眼,「不同意离婚,你是不是想让他们打到我同意?」

  男人手上忽然用力,唐初露吃痛地叫了一声,「我没那么幼稚!」

  陆寒时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眼神变得阴鸷起来,声音很哑,「可惜你想错了,这种废物,就算来一百个都是徒劳……」

  说完,男人的语气陡然一寒,蓦地收回视线,漆黑的眼眸盯着唐初露,「离婚?你做梦。」

  而后直接松开手,将唐初露推到一边。

  「陆寒时!」唐初露踉跄了几步,有些崩溃地朝他喊:「为什么不离婚?你心里明明还有别人,为什么要折磨我?」

  陆寒时冷冷地看着她,胸膛剧烈地起伏,看样子也被气得不轻,「到底要怎么解释,你才能够相信我?」

  「我需要解释的时候你不解释,现在我不需要了,我只要跟你离婚。」

  「不可能!」陆寒时直接拒绝了她,「除非我死。」

  「陆寒时!」唐初露双眼猩红,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那么抗拒离婚。

  他不是还喜欢柳茹笙吗?她主动提出离婚,他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不肯答应?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一片死寂,就连蒋宝鸾也不敢轻举妄动。

  她看着唐初露似乎是气到了极点的模样,脸色慢慢凝重起来。

  她之所以这么支持他们离婚,因为她觉得才几个月的感情而已,不可能有多深,所以离了更好,下一个更乖。

  但是现在看来,似乎跟她想的有所不同。

  唐初露的表现不对劲,她对陆寒时的感情明显比她想象中的要多。

  陆寒时看着唐初露像一只刺猬一样竖起全身尖刺的样子,头疼欲裂。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事情,耳边若隐若现地响起刺耳的噪音,让他精神无法集中,那种尖锐的痛苦一点点被放大。

  唐初露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闭着眼睛努力地平复。

  她深呼吸了好几个来回,身子才没有那么颤抖,睁开眼睛正要开口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来电铃声在这样的氛围下显得格外突兀,唐初露却好像瞬间就清醒过来,脸色一凛,连忙拿出手机接起电话,「……裴朔年?」

  他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只可能是唐母出了什么事。

  陆寒时听到这个名字,眸色更阴沉,舌尖用力地抵着口腔,尝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裴朔年在电话那头欲言又止,「露露,阿姨她……具体情况很复杂,你现在有没有时间过来医院一趟?我跟你详细解释。」

  「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打完电话之后,唐初露脸色惨白,空洞地看着面前的一处,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她颓然地收了手机,一言不发就往外走。

  蒋宝鸾看到她这副模样也吓了一跳,对陆寒时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陆寒时看也没看她,嘴角绷成一条直线,沉默地跟在唐初露身后,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蒋宝鸾没多想,也跟了上去。

  唐初露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只想赶紧赶回医院去,过马路的时候没有看车,差点被撞到。

  陆寒时看到那辆车跟她擦肩而过的时候,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冲过去将她拉了回来,「唐初露,你发什么疯?不要命了是不是?」

  陆寒时用力将她扯了回来,脸色沉得可怕,手却在隐隐颤抖。

  刚才看到唐初露差点被车撞的时候他心跳都漏了一拍,也顾不得是在大街上,恨不得直接将她捏死在自己怀中。

  唐初露反应缓慢极了,就算被他这么大声地吼着,也没多大的反应,只是不停地喃喃,「去医院……去医院……」

  陆寒时动作一顿,从她的反应大概猜出了刚才裴朔年给她打的那通电话说了什么。

  他心里郁堵,有些艰涩地开口,「……是妈出事了?」

  唐初露不说话,只低着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差点就要哭出来。

  她平时不是这样一个遇到事情就会痛哭的人,但是这么多事情都堆在一起快要把她压垮。

  她的情绪就像一个阀门。就算是再坚硬,也会有被冲破的那一天。

  陆寒时将她抱在怀里,手抚摸着她的背,等她平静了一点之后,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快步上了车。

  蒋宝鸾追出来之后只看到一骑绝尘的车尾,连忙让人跟了上去。

  到了医院之后,唐初露直接下车。

  一路上她都没有跟陆寒时说一句话,只看着窗外的风景,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陆寒时知道现在并不是解释的好时机,唐初露心里记挂着唐母,如果这个时候跟她说那些话只会招来她的厌烦,只能强行忍着。

  等到他将车停好之后,唐初露已经不见踪影。

  陆寒时眉心一皱,进了医院一层一层地找过去,终于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了唐初露,还有背对着她的裴朔年。

  两个人站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唐初露的情绪有些激动。

  裴朔年的表情少见的沉重,低头看着他面前的女人,「这个结果我们也没有预料到,刚才抢救完之后,专家下了最后通牒,如果最后三个月之内没有找到合适的肾源进行更换,阿姨很可能就只有这三个月了……」

  陆寒时听到这句话,下意识放慢了脚步,去看唐初露的反应。

  唐初露整个人都是僵硬的,没有注意到陆寒时的靠近,双手颤抖地拿着手里的文件,「怎么可能都匹配不了?我和春雨都是她的亲生女儿,为什么会匹配不了?」

  裴朔年叹了口气,「这种事情本来就只能看运气,现在能做的只有尽力去寻找……」

  其实他和唐初露心里面都很清楚,一般这种肾脏的移植在直系亲属间的可能性最大,如果连直系亲属都无法配型的话,那就真的只能听上天的安排了。

  唐初露忽然用力抓紧了手中的白纸,身形晃动了一下,快要站不住。

  裴朔年瞳孔一缩,连忙伸手要去扶住她,眼前却忽然闪过一道黑影,唐初露落入了另外一个人的怀抱之中——

  他一抬头,就跟陆寒时那双漆黑冷沉的深眸对上了视线。

  男人看他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警告,只对视一眼便收回视线,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陆寒时将唐初露抱入怀中,方才充满杀气的眼神此刻变得温柔疼惜,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怎么不等等我就一个人上来了?」

  唐初露此时也没什么力气挣扎,干脆就靠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她声音沙哑地说:「怎么办,我们都没有办法跟妈配型……」

  陆寒时低头在她头发上亲了亲,「会找到的……」

  裴朔年就这么站在另外一侧,看着这两人相拥的画面,说不心痛是假的。

  曾几何时,他是最有资格站在唐初露身边陪她分担一切痛苦的人,现在他却连走近一些都要忌惮另外一个男人会不会介意。

  他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心里的某一块地方正经受着无与伦比的折磨,变得扭曲而阴暗。

  蒋宝鸾这个时候也匆匆赶了过来。

  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音由远而近,从她的步伐就可以听出她现在多么着急。

  「露露,发生什么事了?」她看到走廊这头的三个人,连忙冲了过来,「……是谁生病了?」

  唐初露此时没有力气去解释,只将额头贴在陆寒时的胸膛上,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陆寒时平时便不会主动跟旁人开口说话,尤其是鼓励唐初露离婚的蒋宝鸾。

  蒋宝鸾只能看向不怎么待见的裴朔年,用眼神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裴朔年简短地将唐母的病情说了一遍。

  蒋宝鸾听完,脸色凝重。

  虽然她对唐母没有什么好感,但那毕竟是唐初露的亲妈,可以想象唐初露现在有多么难受。

  她的脸色沉了沉,忽然挽起袖子对唐初露说:「别担心了,不就是一个肾吗?来查我的,要是能用的话,就把我的给阿姨……」

  唐初露愕然地抬起头,下意识就拒绝了她的提议,「不可以,怎么能够让你来?」

  蒋宝鸾松了一口气,「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她怕她被打击得自闭。

  唐初露的表情严肃起来,很认真地摇头,「不行,我不能让你为我做这种事情,你也有自己的家人,他们不会舍得让你失去一个肾脏的。」

  「一个器官而已,肯定比不上一条命重要啊,而且那可是你的亲妈!」蒋宝鸾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我又不是男人,非要两个肾干什么?你以前跟我科普的时候不是说过,人体其实只需要一个肾就能实现大部分功能吗?」

  「那是在人体健康的状况下,如果哪一天你年纪变大了,或者说身体变差排毒功能受损的时候,只有一个肾脏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压力……」

  唐初露退出陆寒时的怀抱,拉住了蒋宝鸾的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是真的不行……」

  一旁的裴朔年忽然开口,「既然这样,我也去做配型。」

  唐初露和蒋宝鸾齐齐转过头来,惊讶地看着他。

  裴朔年无奈地笑了笑,「也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没你们想的那么渣。」

  说着,他忽然压低了声音,沉沉地看着唐初露,「我知道你现在可能很难相信我,但是我愿意为了你做任何事情,这句话永远不会是假的。」

  裴朔年上前了一步,没有了之前刻意做出来的冷漠,眼里面只有温柔和情深,「连蒋宝鸾都能为你做的,我没有道理不能为你做。」

  蒋宝鸾听到这话不是很高兴,「够了啊,我跟露露之间的感情比你要深厚多了好吗?」

  裴朔年笑笑没有说话,只看着唐初露,仿佛在等待她的回应。

  唐初露有些怔然地看着他,情绪很复杂,低着头说:「……只是配型,一定能够配上。」

  她没有想到裴朔年竟然真的主动开口。

  虽然最后他们两个的肾脏不一定能用,但是他们愿意去做配型,就已经让唐初露很感动了。

  「不管配不配得上,只要用得到我,我不会拒绝。」裴朔年表情认真,不像在说谎。

  蒋宝鸾没有说话,对裴朔年倒是有了稍微的改观,「倒还像个人,不枉费露露曾经这么爱你。」

  她又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陆寒时,忽然开口问道:「好朋友和前男友都做到这份上了,你这个现任丈夫不用表示一下?」

  陆寒时抬眸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并没有直接拒绝,但是也没有点头同意,看上去无动于衷。

  唐初露表情有些僵硬,深吸一口气说道:「这种事情都是个人选择,不管他愿不愿意都是可以理解的,哪怕是最亲的亲人,也不该用这种方式去道德绑架。」

  法律规定每个公民都是独立的个体,不是说母女或夫妻一定要为对方做什么,每个人的想法都值得尊重,不管是做不做配型,她都不会觉得陆寒时有什么错。

  她是医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在蒋宝鸾和裴朔年两个人都那么义无反顾的情况下,陆寒时的不言不语的确让她有些心酸。

  唐初露不怪他,可是却也发现他对自己的感情或许真的没有那么深。

  可能有点喜欢,但绝对比不上他对柳茹笙的那种情感。

  她明明在为陆寒时说话,陆寒时却听得那么刺耳,眉头紧皱,「露露,我没有不愿意。」

  他握住她的肩膀,低头去看她的眼睛,「我愿意去做配型,不过不是在这家医院,我会自己去安排检测,等结果出来就告诉你,好吗?」

  蒋宝鸾听到这话只觉得好笑,「你不愿意就不愿意,真诚一点,露露又不会怪你,说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理由有意思吗?为什么非要去别的医院?拖延时间?」

  陆寒时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继续看着唐初露的眼睛,「你相信我吗?」

  唐初露却没有办法继续跟他对视,她缓缓扯开他的胳膊,有些疲惫地说:「我真的不会怪你,也不会因为你不做配型就对你有什么看法,这都是人之常情……」

  她停了下来,为了表示自己真的不介意,语气轻柔缓和,「你真的不用放在心上,也不用觉得内疚,我是医生,我能理解你。」

  陆寒时握紧了拳头,她的体贴并没有让他轻松丝毫,反而像一根针一样扎进他心脏的最深处,一阵一阵的刺痛。

  「你不相信我真的愿意,对吗?」他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唐初露,深冷的眼眸中竟然带了一丝哀伤。

  唐初露被他这样看着。

  她很少能够看到陆寒时露出脆弱的神情,尤其是还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竟然情不自禁地想要去相信他的话。

  一旁的裴朔年忽然冷冷出声,「既然你愿意,那就一起去做个检测,相不相信不是你说说就可以的,要看你愿不愿意做。」

  这一次蒋宝鸾也站在裴朔年这边,帮腔道:「你不愿意,也没人会怪你,但你别一边说着自己愿意,一边又不肯去做配型,这样就挺没意思的。」陆寒时却一直没有理会他们的话,只是看着唐初露的眼睛,非要她给自己一个答案不可,「你相信我吗?」

  唐初露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她推开陆寒时,后退一步,「我不是不信你……你真的不用有压力或者觉得内疚,我不会怪你……」

  「你不信我。」陆寒时忽然轻笑了一声打断她,眼里带着自嘲,「的确,只靠说的,我也不信我自己。」

  他忽然觉得自己在她面前抬不起头,可他偏偏没有其他办法。

  肾脏移植需要完整全面的身体检查和评估,他不能在唐初露的医院做配型。

  陆寒时缓缓松开她,瞬间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我会证明给你看,露露,相信我。」

  唐初露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眼里情绪复杂。

  过了一会,她吐出一口气,轻轻地说:「真的不用了,我相不相信已经没有意义,你也看到了,我身上的麻烦事很多,看在我们过去那点日子还算开心的份上,爽快一点签字,对彼此都好。」

  她忽然笑了一声,就这么看着陆寒时的眼睛,「寒时,我比你想象中的要害怕背叛,所以我真的没办法再跟你一起走下去,让我们的婚姻停在这里,好吗?别等到你和柳茹笙真的有什么的时候再来彼此伤害,那时候我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理智,我会变得歇斯底里,难堪至极,我会对你用尽最难听的字眼和骂句,变成一个没有尊严的泼妇……」

  「为了让我们两个最后都能够留住体面,就到这里结束,好吗?」

  好吗?

  好吗?

  好吗……

  最温柔的语气,最残忍的话。

  暮色四合,星空安睡,城市却没有夜晚。

  酒吧里人声鼎沸,比白日更加喧嚣。

  陆寒时坐在吧台前,桌子上已经放了好几个空的酒瓶,脑子里面不断回响着唐初露的那些话——

  「结束,好吗?」

  「给我一点体面,好吗?」

  「……好吗?」

  他嗤笑一声,笑容里面都带着苦涩,怎么可能好?

  他宁肯她不要那么体面,歇斯底里,嚎啕大哭,用最恶毒的字句来辱骂他也没关系。

  她甚至可以跟蒋宝鸾一起打他一顿,他绝对不会还手。

  但不要用那么冷静理智,甚至是温柔的语气,跟他说出结束两个字。

  这会让他觉得她真的不在意了,甚至都不会再生气。

  只有一点感情都没有了,才会完全不计较。

  陆寒时毫无知觉地给自己灌着酒,一瓶又一瓶,完全没有极限。

  柳茹笙下了飞机之后就匆匆赶来,站在酒吧门口,隔着很远的距离就看到吧台前买醉的陆寒时,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邵朗接到短信去接她,看到她终于来了,松了口气,「我说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老陆一来就跟不要命了似的在那喝!」

  白天还好好的,柳茹笙还问他借私人飞机,说是有点事要跟陆寒时一起出国。

  他当时还以为这两人有点旧情复燃的苗头,孤男寡女的单独形成,说是有事,却不说是有什么事情,那就说明这两个人有点事情。

  他本来都还在担心,要是这两个人又搞在一起了该怎么对唐初露解释,结果晚上陆寒时忽然来找他去酒吧喝酒。

  邵朗只能临时组了个局,陪着这个不知道突然发什么疯的大少爷喝酒。

  他叫了挺多人,本意是觉得人多热闹,想让陆寒时开心一点,玩疯一点,结果这人来了之后就一个人坐在吧台上不停地喝酒,压根就不理会任何人。

  从开始喝到现在,他真怕他喝死过去。

  柳茹笙的脸色也很难看,将陆寒时为了唐初露跳机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跟邵朗说了一番,最后有些愤愤不平地说:「我对露露没有任何意见,甚至很喜欢她,但是我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怀疑寒时!」

  她眼睛红彤彤的,满是对陆寒时的心疼,「我一直都祝福他们两个能够好好地在一起,但是寒时在背后默默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却一点都不在乎,反而只会对他耍脾气!」

  邵朗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只能说:「可能是因为你以前跟寒时……女人都这样,你懂的。」

  女人就是爱吃醋,哪怕知道自己的男人跟别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也还是喜欢吃一些莫名其妙的飞醋,爱猜忌。

  这一点的确令人讨厌。

  如果是自己的女朋友,他肯定毫不犹豫地分手,但这是陆寒时的妻子,他没有资格去说些什么。

  况且他对唐初露的印象还算不错。

  听到他有些维护唐初露,柳茹笙皱了皱眉头,忽然叹了口气,「是啊,我挺理解她的,所以开诚布公地跟寒时谈过,说以后我们两个就做朋友就好,我也尽力地在跟他保持距离了,我不知道还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好,让露露误会,难道真的要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吗?」

  「当然不是,你跟老陆一直都是好聚好散,没有必要闹得这么僵!」

  听他这么说,邵朗也觉得唐初露有些过分了,「再说了,你们两个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那么多年的情分,哪怕是做不了爱人,也是好朋友,哪有让你消失的道理?」

  柳茹笙吸了吸鼻子,努力忍住眼泪,将头扭到一边,「可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能够让露露不再介意……」

  她满眼心疼地看着远处的陆寒时,叹了口气,「露露误会我,承担后果的却是寒时,我心里真的很内疚,我也不想要再看到寒时为我这么伤神,要是他真的开口让我离开就好了,起码不会让他这么为难……」

  邵朗也很无奈,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没关系,你的人品大家都知道,过去好好跟寒时说说,这不是你的错,他不会那么对你的。」

  两人走到陆寒时身边,他已经喝了一瓶又一瓶,身上的酒味很浓,眼睛却还保持着清冽,看上去一点醉意都没有。

  柳茹笙在他旁边坐了很久,陆寒时都没什么反应,像是完全没有看到她。

  「寒时……」她终于忍不住,轻轻地叫了他一声,「是不是露露不肯听你解释?你这么伤心难过,还在这里喝闷酒,她肯定是对你发脾气了吧?」

  柳茹笙忽然苦笑了一声,「如果她真的这么容不下我,我消失好了……」

  她说完之后,就有些苦涩地低下了头。

  哪怕委屈得厉害,柳茹笙还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这样显得她更加忍辱负重,大度包容。

  邵朗看不下去了,推了陆寒时一下,「老陆,这件事情我必须要给笙儿说句公道话,弟妹的确是有点太过分了,你得管管她……」

  「滚!」陆寒时猛地甩开他的手,眼里满是可怖的红血丝,嘶哑的声音像是含着沙粒。

  邵朗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着,声音都小了不少,「你这么生气干什么?我也是好心劝劝你,你看你喝那么多酒……」

  他是万万不敢招惹真发怒的陆寒时的,但是柳茹笙还在一旁看着,他总不能表现得太怂,「老陆,差不多行了……」

  陆寒时只觉得吵,不耐烦地将他往旁边一推,起身就要离开。

  柳茹笙看他这样子,终于再也受不住地挡在他面前,眼睛通红,「寒时,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看着你这样,我比谁都难受……」

  她从来就没有看过这样的陆寒时,颓废,冰冷,像从地狱最深处走出来的修罗。

  柳茹笙一向是骄傲的,可是此时也只能低着头,拉着陆寒时的手,祈求道:「别再喝酒了,你本来就胃不好,如果你是因为露露不高兴的话,我去跟她解释好不好?不管她怎么误会我,只要你们两个别再吵,叫我做什么都行……」

  陆寒时没有说话,只低头看着她牵着自己的手,眼里面一片漠然。

  一旁的邵朗听着柳茹笙这么卑微的话,忍不住心疼,「老陆,我说句公道话,你要是个男人就别把火气撒在笙儿身上,这关她什么事?唐初露她自己要发脾气……」

  「你再多说她一个字,试试看。」陆寒时忽然看过来,冰冷的目光像是一把刀。

  邵朗也被激起了一点不满,挽了挽袖口,「我说错了吗?女人就是不能太惯着,可以矫情一点,但太作就得教训!就笙儿这么识大体的女人,还愿意为了挽回你们的关系主动低头,唐初露她有什么不满的?她就是单纯看不惯笙儿吧?」

  柳茹笙是什么人?是圈子里面公认的女神,那样优雅美丽的白天鹅,从来都是骄傲地扬着自己的下巴,什么时候这么卑微过?

  邵朗忍不住怜香惜玉起来。

  柳茹笙越发委屈,吸了吸鼻子,「没关系,你不用为我说话,这件事情也是因我而起,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还是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的话,他们就不会吵架,露露也不会生气……」

  她说完,抬起通红的眼眶,泪眼朦胧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陆寒时听了她这话,眼里终于有了焦点,视线落在柳茹笙的脸上,看了很久。

  柳茹笙以为他终于动容了,抬起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上去更加梨花带雨,「寒时,没关系的,如果我给你带来麻烦,你只管开口……」

  「你说得对。」男人忽然打断她,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陆寒时笑了一声,摇摇头,「她是因为你的原因跟我生气,既然她怎么都不肯相信我跟你之间不会有什么,那以后我都不再跟你往来,她总该相信我了……」

  柳茹笙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你要跟我断绝来往?」

  陆寒时眼里的笑意瞬间消散,恢复了彻骨的寒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在你回来之前,我们都很好,我想回到那样的状态。」

  柳茹笙握紧了拳头,很久都没有说话。

  她全身都在发抖,眼眶变得猩红,却没了泪水,只有愤怒和狰狞,「你是认真的?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因为一个女人的猜忌,你就要和我老死不相往来?」

  「她是我妻子。」陆寒时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温度,「朋友不是唯一的,但她是。」

  他早该这么做的,不管两家的情谊有多深,柳茹笙对他而言也只是一个故友而已,跟邵朗和周绒绒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唐初露就是唐初露,唐初露只有一个。

  柳茹笙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任何一丝迟疑和犹豫,但是没有。

  陆寒时看着她,就好像在看一个在他心中没有任何分量的物品一样。

  哪怕她哭得让任何男人都会忍不住心软,陆寒时的眼神也只有平淡。

  「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唐初露这么对我吗?寒时,我以为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可以放下的……」

  她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让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放下尊严,「我知道露露是因为我的存在才跟你吵架,如果我去跟她道歉,向她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可不可以不要做得这么绝,我们还是好朋友?」

  陆寒时没说话,修长的手指握着玻璃酒杯,眼眸比酒更绝色。

  柳茹笙几乎是在祈求,「我保证以后会跟你保持距离,也不会再让露露误会,可不可以不要给我判死刑?」

  邵朗实在是看不下去,有些心疼地转过了身子,沉沉叹了口气,不想再看柳茹笙这么卑微的模样。

  美女落泪,本来就是软化男人的最好武器。

  更何况是像柳茹笙这样的极品,所有的条件都在女人堆里面顶尖。

  也只有老陆无动于衷。

  陆寒时垂眸看着酒杯,表情淡漠,没有什么反应。

  如果是在以前,柳茹笙的哀求他会答应。

  这是他欠她的。

  但是唐初露都已经跟他提出了离婚,而且态度并不像是在闹脾气,或者开玩笑……

  他猛地握紧了手里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笙儿,我是认真的,以后别见面了,再见也是陌生人。」

  陆寒时将酒杯放在吧台上,发出沉重的撞击一声,起身要离开的时候,停住了脚步,「以后柳家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公事公办,我能应允的不会推迟,别再私下找我。」

  他说话的时候连回头看一眼柳茹笙都没有,柳茹笙看着他的背影,一种绝望的感觉袭上心头。

  有羞辱,有不甘,有愤怒。本站地址:[呦呦看书]最快更新!搜索呦呦看书,更多好看小说无弹窗广告免费阅读。

  「你真的要做得这么绝吗?」她朝着陆寒时的背影大吼,「为了她,你打算跟我断绝一切关系,一辈子都不来往了?」

  陆寒时没有犹豫,「是。」

  酒吧里的夜生活还在继续,只是买醉的人已经换了一个又一个。

  之前坐在这个位置上不要命的喝酒的人是陆寒时,现在变成了柳茹笙。

  邵朗本来是想送送陆寒时的,毕竟他喝了那么多,但是刚才发生的事让他觉得陆寒时这个男人很没有绅士风度。

  而且柳茹笙现在的情绪不适合一个人待在这里,想了想,他还是留了下来。

  「你是寒时的好朋友,怎么不去送他?」柳茹笙优雅地品着手里的鸡尾酒,依旧是冷艳高贵的美貌,语气却带着一丝讽刺。

  邵朗笑了笑,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我可不是老陆那个家伙,这么不懂怜香惜玉。」

  一想到陆寒时,柳茹笙脸上的防线悉数崩塌,几乎是有些脆弱地问邵朗,「我到底哪里不好,我真的一点都比不上唐初露吗?」

  她的脸在灯光下无比迷人,邵朗吞了吞口水,「当然不是,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更优秀的女人,至少我没有遇到过。」

  柳茹笙并没有因为他的赞美而开心,反而苦笑了一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他会对我那么残忍?」

  「老陆那个人就这样,我跟他好朋友那么多年,都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邵朗说着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他心里肯定是有你的,虽然他已经成家了,心里也肯定有你的一席之地。」

  他跟柳茹笙碰了碰杯,「你相信我,男人最懂男人,他跟露露才结婚几个月,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虽然你什么都没做,但是引起了他们之间的矛盾,他肯定会把不满发泄到你身上,等时间长了,他们的感情淡了,他会知道心里面真正在意的人是谁的。」

  柳茹笙的眼神动了动,随即也无奈地笑了,「可我真的没想那么多,我只是想继续做朋友而已……」

  「那你就再退一步,先不做朋友。」邵朗忽然说:「你就是太好了,处处都顺着老陆,他才不把你当一回事,你得让他有点危机感,到时候让他主动来跟你道歉,让他知道有你这样的红颜知己是很荣幸的一件事情。」

  柳茹笙也在他的杯子上碰了一下,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但愿能像你说的那样。」

  邵朗还想说些什么,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脸色瞬间凝重,「笙儿,公司出了点急事,我现在必须赶回去,顺便把你送回酒店?」

  柳茹笙摆了摆手,「不用,你先走吧,我一个人在这待会儿。」

  邵朗不是很放心,打电话把司机叫了进来,让他看着点柳茹笙,等她结束之后直接把她送到酒店去,然后才离开。

  柳茹笙一个人喝着闷酒,旁边闪过一道人影在她旁边坐下。

  她喝的醉意熏熏,转头对上一道灼热的视线,觉得这人有些熟悉,「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啊?」

  高旭豪表情有些复杂地看着面前的女人,有兴奋,又有犹豫,「……你喝醉了,需要我帮忙吗?」

  柳茹笙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就笑了,「哦,我想起你来了,你是我那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小表妹柳媛媛的男朋友?」

  说着,她就往四周张望起来。

  柳茹笙并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影,忽然转过身来,有些促狭地看着高旭豪,「她怎么没来?你没跟她一起吗?分手了?」

  高旭豪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看到这样的柳茹笙,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哪怕她喝醉了,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柳茹笙看到他脸上飘上来的红晕,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忽然伸出胳膊勾住他的脖子,「为什么今天没有跟女朋友一起来,嗯?」

  高旭豪:「我……」

  柳茹笙忽然凑近他,在他脸上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喜欢我?」

  高旭豪瞪大了眼睛,「我……我……」

  「嘘——」

  柳茹笙将食指放在了他的嘴唇上,醉眼朦胧地看着他,「我知道你喜欢我,别想撒谎,但是我不会喜欢一个有女朋友的人……」

  他话还没有说完,高旭豪就连忙否认,「我没有女朋友了,我早就已经跟柳媛媛分手了!」

  他语气太急,柳茹笙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加妩媚,拍了拍他的脸,「嗯,我相信你……」

  酒店。

  柳音在房间里面等的有些焦躁,柳茹笙的手机依然打不通。

  她们是亲姐妹,感情一直很好,柳茹笙一个人住在酒店的时候,经常都是她过来陪她。

  她当然也听柳茹笙说过陆寒时跟唐初露的那些事情,特别为自己的姐姐感到不值。

  时间已经很晚,她实在等不下去,本来想打电话给陆寒时,想了想还是打给了邵朗。

  邵朗告诉她柳茹笙现在在酒吧喝酒,应该没有听到手机响,还把她跟陆寒时发生的事情也告诉了柳音,让她之后好好安慰柳茹笙。

  柳音挂了电话之后,气地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又是这个唐初露,她凭什么?」

  莫商喜欢她,陆寒时也喜欢她,凭什么?

  她那么优秀高傲的姐姐,这辈子都没有跟人低过头,就因为她,被陆寒时将自尊狠狠摔碎踩在脚下,抬不起头来!

  柳音没办法再坐以待毙,冲动地离开酒店,开车去了医院。

  医院,科室外。

  蒋宝鸾的检查报告先出来,结果是无法配型。

  虽然已经在唐初露的预料之中,但也不免有些失落,但同时也松了口气。

  她知道如果能够配型的话,蒋宝鸾肯定会坚持捐肾,这样说也许有些不孝,但她心疼蒋宝鸾似乎更多一些。

  对于自己的亲生母亲,她更多的是一种本能的尊敬和保护。

  两人站在清冷的走廊上,蒋宝鸾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灰心,不是还有裴朔年吗?」

  唐初露点点头,没说话。

  没过多久,裴朔年也拿着文件走了过来。

  他的表情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情绪,远远地看着唐初露,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文件。

  唐初露看他这样子,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可以,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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