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节 一个人有点怕_闪婚不离:仇富的我被骗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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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节 一个人有点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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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春雨有些犹豫,语气似乎是有些不满,「你让我一个人把妈送到医院去吗?你不过来接我们吗?」

  「这样是最好的办法,妈她有糖尿病,现在突然昏倒,也许是引起了其他的并发症,在电话里面说不清,你现在马上把她送到医院去,我们随时保持联络,知道吗?」

  唐初露很着急,比起唐春雨的犹犹豫豫,她更加担心妈的身体。

  唐母的糖尿病带有遗传性质,具体的情况还要等检查了才知道。

  但如果糖尿病引发其其他的并发症的话,会导致肾衰竭,如果唐母真的得了慢性肾衰竭,情况严重就需要换肾。

  国内的肾病患者那么多,想要等到合适的肾源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唐初露想事情要长远一些,听到她说了那么一长串话,唐春雨自然是不能够再推脱,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一旁的唐母见她脸色不好看,就猜到她应该没有得逞,叹了口气说道:「我就跟你说了,不要去糊弄你姐姐!现在好了吧?她也没答应你让她去那里住,说都没说起,又要到医院去,你妈我这把老骨头就要被你给折腾散了!」

  唐春雨生气地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我不管,我就是要过去跟姐姐一起住,我又不是住在她那里不走了,住一段时间怎么了?关系好的姐妹都还会互相串门呢,她是我的亲姐姐,我怎么就不能去她家里住了?」

  她一吵起来就忍不住闹脾气,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倔强地流着眼泪。

  唐母最怕的就是她这副样子,连忙哄道:「好好好……小祖宗,都依你的,我们现在就去医院,行不行?别到时候让你姐姐知道我是在装病骗他,不然你还是去不了她家里!」

  唐母也不明白唐春雨为什么一定要去唐初露家,她跟唐初露感情又不是那么好。

  甚至唐初露跟那个叫做蒋宝鸾的姑娘感情还要好一些。

  唐春雨冷哼了一声,没什么底气地说道:「你又不是在装病,你是真的病了,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多做一点检查而已,怎么就是骗她了?」

  「好好好!不是装病!我是真病了,满意了吧?小祖宗!」对于这个宝贝女儿,唐母是真的有些无可奈何。

  到了医院之后,唐初露很快就赶了过来。

  她们已经做完了检查,还是跟先前的一样,并没有查出什么。

  唐初露看了看检查报告,又看了看唐母苍白的脸色,「算了,今天晚上先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就转到北城中心医院去住院吧,我还能打个招呼。」

  唐母点了点头,嘴唇有些抖,「谢谢你啊,初露,又要麻烦你了。」

  唐初露皱了一下眉头,心里面有些不是滋味,「你是我妈,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一旁的唐春雨从唐初露和陆寒时一赶过来,就时不时地偷看陆寒时一眼,听唐初露终于提出了让唐母住院的话,连忙就问道:「姐姐,妈要是去北中医住院了,我怎么办?」

  「对啊。」唐母似乎才想到这件事情一样,握住了唐初露的手,诚恳地说道:「你妹妹从小到大就没有一个人在家里过,要是让她一个人在家的话,我还是不去住院了,就在家里面观察观察吧,没事的,我的身体我知道……」

  她这么说,唐初露自然是不能够答应,只能说道:「没关系,让妹妹住我们那里吧。」

  说完她扭头看了陆寒时一眼,似乎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他,「抱歉,住院应该不会太久,可以让春雨在我们这暂时寄住几天吗?」

  陆寒时看出了她的为难,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决定。」

  唐初露这才松了口气,对唐春雨说:「你简单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明天我们就转院。」

  唐春雨迅速扬起一个笑脸,笑得天真浪漫。

  过来的时候她就精心打扮了一番,妆容无懈可击,穿的也十分青春洋溢。

  她才刚刚满十八岁,正是开得最美的时候,男人不就喜欢她这样的小姑娘吗?

  她就不信,朝夕相处之后,陆寒时还能讨厌她。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一次她不是想要抢姐姐的男人,她心里面一直喜欢的都是裴朔年。

  她只是不想让初次见面给陆寒时留下的坏印象,让两个人的关系不好而已。

  毕竟他现在是自己法律上的姐夫,总得要好好相处的,是吧?

  商量好住院的事情之后,时间已经很晚了,只能够在这边医院旁边随便找个地方住下来。

  唐母就留在病房里面,唐初露带着唐春雨去外面找酒店,将就着过一晚。

  在前台开房的时候,唐初露直接说要两间房,付钱的时候,陆寒时从钱包里面拿出一张黑色的卡。

  唐春雨立刻擦亮了眼睛仔细去看,但是一闪而过,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

  她只依稀记得裴朔年好像也有一张这样的卡,但他从来都不给自己用。

  她也曾经委婉地问过裴朔年,希望他能够给自己在市中心买一套房子,但是都被他搪塞了过去。

  两人分开之后,他虽然给了唐春雨一笔钱,对于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姑娘来说已经是她人生中见到的最大的一笔钱,但是对于裴朔年那样的人来说,应该是杯水车薪而已。

  想到这里,唐春雨心里面又有些不平衡。

  三个人上了电梯,到了房间门口,唐初露将房卡给了她,拉着陆寒时就要回两人的房间。

  两个房间刚好是对门,唐春雨眼珠子一转,忽然就叫住了唐初露,「姐姐,今天晚上我想跟你睡。」

  唐初露脚步一顿扭过头来,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为什么?」

  除了小时候记忆模糊的时候,她就基本没跟唐春雨一起睡过了。

  她性格比较独立,习惯一个人睡觉,但是唐春雨晚上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需要爸爸妈妈帮忙,所以她们很小就分床睡。

  长大了也不怎么亲近,基本上没有一起睡过。

  如果要她和唐春雨现在躺在一起,她怕是还会不自在。

  唐春雨的脸色也有些尴尬,但是看着姐姐身旁的男人,还是硬着头皮说:「我很少住酒店这种地方,晚上一个人有点怕,你能陪我吗?」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姐姐你应该经常住酒店吧?你读大学的时候不是经常和朔年哥哥……」

  她还没有说完,就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小心翼翼地看了唐初露一眼,又别有深意地去看她身后的陆寒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说这件事情的。」

  唐初露眉头一皱,她早已经习惯了唐春雨的口不择言,只是转过头来看了陆寒时一眼,见他神色如常,松了口气。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以后也尽量少跟裴朔年来往,他跟我们家没什么关系了。」

  「知道了,姐姐。」

  既然唐春雨都那样说了,唐初露也只能够对陆寒时说:「那我今天陪她睡一晚上?」

  陆寒时在她头上揉了一下,「嗯」了一声。

  见他答应了,唐春雨悄悄露出一抹微笑,随即很快地遮掩过去,挽着唐初露的胳膊就往房间里面走,「姐姐,我记得我们两个好像很久没有睡在一起了,晚上说说悄悄话呗?」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她抬起小腿,缓慢而又充满暗示地将门给关上。

  她穿着百褶裙,抬腿的时候,裙底有一览而过的风光,刻意正对着陆寒时。

  唐初露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这一系列的动作,门关上之后,直接脱掉了自己的外套,随手挂在一旁,「有什么悄悄话好说的?你只要照顾好妈,我就放心了。」

  门关上之后,唐春雨的态度急转直下,听到了唐初露的话,也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去了浴室。

  唐初露没有得到她的回复,站在床边顿了一下,看着浴室里面被关上的门,若有所思。

  她平时很少跟唐春雨相处,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常态,但她觉得这个妹妹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唐春雨在浴室里面待了不知道有多久,里面的水声一直在响着。

  唐初露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见她还没有出来的意思,只能走过去敲了敲门,「春雨,你在里面还好吗?」

  她怕她在里面洗太久,晕了过去。

  没过多久,唐春雨就从里面把门打开,身上围着一根浴巾,不情不愿地走了,出来嘴里面抱怨道:「洗个澡都不让人痛快!」

  唐初露抿了一下唇,有些无奈地解释,「我只是怕你们在里面洗太久了,晕了过去。」

  「切。」唐春雨淡嗤了一声,没有理她。

  她直接坐在床边,从自己的包里面拿出那些琳琅满目的护肤品,开始往身上抹。

  唐初露看着她不愿意搭理自己的样子,叹了口气,到浴室里面简单地洗漱完毕之后,就掀开被子的另一边躺了进去,闭上眼睛要睡觉。

  旁边,唐春雨还在摆弄那些瓶瓶罐罐,擦了脸上之后,还要擦身上,精致得很。

  唐初露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但同时又感到欣慰,感觉自己的妹妹好像真的长大了一样。

  爱美是人的天性,她很高兴唐春雨知道爱护自己的形象,不像她一样,没什么时间和精力倾注在这方面。

  也许是今天奔波了一天,唐初露头一沾枕头就有些昏昏欲睡,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等到唐春雨将所有的护肤步骤都弄完之后,就听到枕头旁边已经传来了稳定的呼吸声。

  唐春雨躺了下来,偷偷地掀起被子,看了唐初露一眼,发现她的身材好像比自己要曼妙得多。

  她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确没有什么曲线。

  她其实有些看不上唐初露的长相,太淡了,没有什么攻击性,除了耐看,越看越舒服,还有身材是真的好之外,也没有什么优点。

  真不知道为什么身边的男人一个比一个优秀。

  她心里面酸了一下,轻轻地在唐初露后面推了推,她完全没有反应,沉沉地睡了过去。

  唐春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屏住了呼吸,轻手轻脚地爬了下来。

  走到门口经过浴室的时候,看了一下镜子里面的自己,只穿着一件浴袍,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她穿过走廊,直接走到对门轻轻敲了一下。

  她也是抱着侥幸心理,不知道陆寒时现在睡着没有。

  等了一会儿之后,正有些泄气,打起了退堂鼓,想要回房间,突然听到门吱呀一声打开——

  高大挺拔的男人就站在她面前,垂眸看着她,眼神深邃清冷,像天上的寒月。

  唐春雨呼吸一窒,只觉得突然被人重击了一下,心里狠狠一晃,被面前男人无可挑剔的五官惊艳得有些无法呼吸。

  她脑子一片空白,在这样的眼神之下,竟然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只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地说道:「姐……姐夫……」

  陆寒时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甚至还没有说话,一种压迫性的气场就让唐春雨觉得身子紧绷,有些不自在地拧着自己的手指头。

  唐春雨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装扮,就算男人不说话,她也知道自己这样的穿着对正常的男人吸引力有多大。

  想着,她心里稍微有底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刚要说话,就看到面前的男人忽然侧身给她让出一条道。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唐春雨懵了一下,没有想到事情进展得竟然会这么顺利。

  她还有好多台词卡在口里,没有说出来,本来想要找一个理所当然的借口,进到他的房间的,没有想到这男人竟然这么主动。

  唐春雨呆滞了一会儿之后,忽然感到有些惊喜。

  她还以为陆寒时看上去这么高冷有多难搞定呢,没想到比裴朔年还要容易一些。

  她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抓男人的手,「姐夫……我……」

  然而她还没有碰到陆寒时一丝一毫,男人就忽然后退了一步,她扑了个空。

  陆寒时直接转身,迈开脚步走了出去,顺势将门带上,「你睡这间。」

  唐春雨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面前的门被人关上,最后一眼看到陆寒时直接转身去了对面的房间,她和姐姐住的那间房。

  她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将门关死,只是害怕要是陆寒时不愿意让她进门的话,她还能够再回到房间里面去,不至于没地方回。

  没想到却给了陆寒时便利。

  他进了门之后,毫不犹豫地将门关上,唐春雨只能够透过缝隙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急又气,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对自己。

  关上门之后,陆寒时停下了脚步,远远地看到被子上隆起的一小团,眼里冰封的寒意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也有些难以相信,以前习惯了一个人,现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没有唐初露在身边,竟然会失眠。

  他大步走到床边,站着看了她一会儿。

  唐初露已经睡着,侧脸恬淡温柔,透过窗外洒下来的月光,能够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像鸦羽一样铺陈下来。

  陆寒时的神情越发柔和,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伸出手指描绘着唐初露的轮廓。

  「怎么就这么傻?」

  他忍不住捏住了唐初露的脸颊,嘴里轻轻吐出一句话。

  陆寒时也算是活了这么多年,基本上不近女色,哪怕像他这种不跟女人打交道的人,都能看得出那个唐春雨的心思,眼前的女人却傻傻的,一点都没有意识到。

  他早就知道这女人的聪明只会用在学术上。

  她并不是不通人情,只是过去的这么多年,唐父把她照顾得很好。

  没有溺爱她,但也没有缺少给她的关爱,让她正直善良地长大,没有让她接触旁人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陆寒时就看得出来,唐母这个人对唐初露的态度有些奇怪,最起码并不像亲生母女那样亲近。

  而她那个所谓的妹妹就更不用说,根本就没有把唐初露当作姐姐看。

  如果不是怕唐初露伤心,陆寒时不会让这样的人在自己面前晃。

  想着,陆寒时在她脸上用力地捏了一下。

  小没良心的。

  他想。

  他在对面的那个房间里面辗转反侧,她倒好,已经睡沉了。

  男人俯身在她鼻子上亲了亲,到底没舍得弄醒她,掀开被子躺了上去,将她的头放在自己胳膊上,从背后抱着她,也闭上了眼睛。

  熟悉的身子抱在怀里面,心都熨帖了不少。

  唐初露的身体天生就是软的,跟男人的躯体形成鲜明的对比。

  陆寒时抱着她,将脸埋在她的肩窝处,这才感觉到一丝困意。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唐初露动了动手指,才发现有个力道好像禁锢住了自己。

  她悠悠地睁开眼睛,看到一条胳膊被自己枕在脑袋下,愣了一下。

  随即回过头来,看到的却不是唐春雨,而是陆寒时那张深邃俊朗的脸。

  唐初露心里咯噔一跳,有一瞬间的茫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过了一会儿之后,思绪慢慢清明起来,她想到昨天晚上自己是跟唐春雨睡在一个房间的,怎么一醒来,旁边躺着的人就是陆寒时了?

  难道她做梦了?

  她屏住了呼吸,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忍不住伸出手在他脸上戳了戳。

  这男人的皮肤好到让人嫉妒,虽然不知道他家人怎么样,但他的家庭应该还算可以,不然也养不出他这副金贵大少爷的样子。

  想到家人,唐初露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不知道是只有自己这样,还是别的人也会有这样的困境?她觉得自己跟妈妈和妹妹一点都不亲,但因为他们是现在自己唯一的亲人,所以就只能够把亲情那方面的温情全部都倾注在她们两个身上。

  这让唐初露觉得很累。

  但她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男人缓缓睁开眼睛,眼睛里面难得有一丝茫然。

  唐初露很少见到他这副样子,他一向是理智的、冷静的,总是用那种深邃的眼光看着自己,让人看不清楚他其中涌动的情绪。

  只有在他睡觉的时候,唐初露才能够看到毫无保留的他。

  有时候唐初露看着这双眼睛,总觉得陆寒时特别神秘,好像这个男人充满了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那种茫然只是保持了一秒钟,就很快散去,陆寒时看着女人毫不掩饰的打量视线,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声音低沉沙哑,「好看吗?」

  唐初露勾起了嘴角,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在他的手心里面刷过,有一种难以言明的痒。

  「好看啊。」

  她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这些撩拨人的话,偶尔用在这个男人身上,效果很好。

  果然,陆寒时沉吟片刻,不由分说地翻身,覆在了她身上。

  他的语气明显带着一丝危险,将女人的手腕并在一起,按在了她的头顶。

  唐初露挣扎了一下,笑着想要躲开他的嘴唇,却被男人亲了个正着。

  一大早上两个人就闹开,唐初露忙着躲避他,一边躲一边笑,「还没刷牙,不要闹我。」

  她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堵了个结结实实。

  唐初露躲不开,只能含糊着声音问:「你不是在隔壁房间吗?怎么会到这来?」

  说到这个,她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猛地瞪大了眼睛,直接坐起了身子,「不对啊,我不是跟春雨睡在一起了吗?春雨呢?」

  陆寒时慢条斯理地将她抱在怀里,「她在隔壁房间。」

  唐初露推开他,脸上还是很惊讶,「你们什么时候换的?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你睡的太死。」陆寒时避重就轻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见唐初露张着嘴还要问,直接上前堵住她接下来的话。

  有的事情不必要多说,如果她知道了,反而会让她伤心。

  不出意外,两个人又赖床了。

  等他们起床打开房间门的时候,就看到唐春雨已经在门口等着。

  她身上还穿着昨天的睡袍,并没有换下来,东西都还在唐初露这个房间里没有带过去,就连手机都没带。

  唐春雨昨天过了无比煎熬的一个晚上,好不容易等到天亮起来,结果等这两个人起来又等了很长一段时间。

  她都觉得自己快抓狂了,这两个人才起床!

  陆寒时看到她等在门外,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推开房门进了走廊对面另一间房,然后将门关上。

  唐初露已经穿好了衣服,见唐春雨还穿着睡袍,侧身给她让了一条路,「去换衣服吧,到医院去接妈了。」

  看她这个反应,唐春雨就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陆寒时应该没有跟她说。

  她其实有些心虚,毕竟昨天她是主动来找陆寒时的。

  虽然还什么都没说,陆寒时就直接作出了行动,但她总隐隐觉得那个男人应该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每次站在陆寒时面前的时候,唐春雨就觉得自己好像没有穿衣服一样,心里面不管在想些什么,都能够被他一眼看穿。

  但每次他不在这的时候,她又难免有些侥幸的心理。

  「知道了,我去换衣服。」唐春雨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句,便越过唐初露进了房间。

  唐春雨看着她有些生气的背影,心里面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奇怪。

  昨天晚上她不是还吵着要跟自己睡的吗?怎么早晨一起来就同意了跟陆寒时换房间,而且还是在自己睡着了不知道的情况下?

  她越来越觉得这两个人之间很怪异,但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唐春雨照旧是要化妆打扮一番的,也不知道她年纪轻轻为什么总是喜欢成熟的浓妆。

  她下来的时候,唐初露和陆寒时已经在前台退房。

  唐春雨穿的比昨天还要精致漂亮一些,两条腿就这么露在外面,一点都不怕冷。

  现在还是春天,虽然算不上是严寒,但风吹过来的时候,还是会有些刺骨。

  唐初露看着她光秃秃的两条腿,皱起了眉头,「大早上的也不多穿一点,你现在还年轻不放在心上,等你老了以后会有老寒腿的。」

  唐春雨不以为意,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将两条腿随意地摊开,视觉上显得更长,「我乐意。」

  唐初露有些心累,看了她一眼,还想说些什么,最后也只是闭上了嘴。算了,她不管说什么,她都不会听的,何必又要说那些讨人厌的话,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和唐春雨之间本来就已经够疏远了,没必要再雪上加霜。

  作为姐姐,她该负的责任已经负起了,苦口婆心的话她也说过,但如果她始终不愿意听的话,那她也没什么办法。

  退完房之后,几个人便直接去了医院把唐母给接了出来。

  一路上,不知道是不是唐初露的错觉,她总觉得陆寒时跟唐春雨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

  以前陆寒时也很冷,但不会目中无人。

  可他对唐春雨可以说是完全把她当空气来看,基本上是忽略了她的存在一样。

  唐春雨对陆寒时却有些过分的殷勤,她对自己和唐母都是不以为意的,但对陆寒时的时候态度却很谨慎,甚至还有些讨好。

  这让唐初露心里很不舒服。

  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又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

  那太肮脏了。

  她和陆寒时是结了婚的,有法律保护的正规夫妻,而唐春雨又是她的亲妹妹,在血缘上是不可分割的。

  她摇了摇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袋。

  到了医院之后,唐初露轻车熟路地给唐母办了住院手续。

  她让陆寒时和唐春雨在病房里面等她,自己去了办公室找关肃,跟他交代几句。

  关肃虽然是她的实习生,但是现在也跟在导师后面开始跟手术,他的进步很快,几乎那些资历高的医生都对他赞不绝口,说他假以时日肯定会超过唐初露成为新一代的天才外科医生。

  唐初露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些虚头巴脑的名号,前一阵子那些采访都快把她烦得要死。

  她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关肃埋首在桌上看着病历,眼睛很尖地看到了他脖子上那一点红痕,眼里面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她走了过去,在桌子面前停下,敲了敲。

  关肃抬起头,看到是唐初露,将手里的文件放下,「有事?」

  「嗯,我妈这段时间需要住院,你帮我看着点,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情况,记得随时联系我。」唐初露一边说,一边不怀好意地笑着。

  她的视线在他脖子上看来看去,企图找到更多的草莓。

  关肃应了一声,见唐初露的眼神跟平时有些不一样,看上去特别的……荡,眸色一凝。

  他还以为只有蒋宝鸾会有这样的眼神。

  关肃皱起眉头,「你在看什么?」

  唐初露指了指他的脖子,「我觉得我还是应该要提醒你一下,下次你跟宝儿在一起的时候,记得让她小力一点,不然引起中风,很可能会要命的。」

  关肃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透过桌面笔筒的反光,看到自己脖上一个明显的红痕。

  他来上班的时候并没有发现。

  他面无表情地扫了唐初露一眼,脸上没有其他的情绪,但肉眼可见得脸色僵了一些,「我知道了,还有什么别的事?」

  他故作镇定的样子让唐初露觉得有些好笑,「看来宝儿已经把你给拿下了。」

  不知道这句话哪里踩到了关肃的雷点,他放下笔,脸色有些阴沉,「唐医生。」

  「知道了知道了。」

  唐初露在他发脾气之前,连忙笑着走了出去,还帮他把门关上。

  她都还没问那天在酒吧里面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事,关肃反应就这么大,看来那天两个人……

  唐初露忍不住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一声,她的宝儿还真的是很勇猛。

  果真艺高人胆大。

  那么走了之后,关肃继续看手里的病历,白纸黑字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这是他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以前外界不管有怎么样的干扰,从来不会影响到他。

  现在却没了效率。

  他有些烦躁地将笔扔在一旁,随意扯开一颗衬衫扣子,看着窗外面摇曳的树影,心腔的地方一点一点地鼓噪着,不期许地想到那天晚上的情况。

  混乱的一夜,他表现得很差。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就已经没有了蒋宝鸾的身影。

  他在快活窝等到中午,才确定这个女人不会再回来。

  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她也没有再联系自己。

  关肃偶尔会看着手机失神,拿起来的时候又想到没有那个女人的联系方式。

  不过他也没有打算去联系她,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他记得那天晚上在包厢里面蒋宝鸾说的话,她说就睡一晚,一晚之后,她不会再缠着他。

  关肃冷嗤了一声。

  他倒是不知道那样的女人竟然还有诚信可言,先前也都口口声声说不在他这棵树上吊死之后,还是反反复复地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这回竟然言出必行了。

  他黑着脸将手机屏幕倒扣在桌子上,不去想那时晨光微熹,他一醒来在床单上看到的刺眼的红色。

  病房。

  唐初露走了之后,房间就短暂地陷入了寂静。

  陆寒时却似乎感觉不到尴尬似的,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一个人走到窗前,长身玉立。

  唐母才经过一系列检查,身体有些虚弱,也没有了打圆场的力气,随便寒暄了几句之后,就闭着眼睛在一旁休息。

  唐春雨清楚感觉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疏离,但还是壮着胆子站起身,慢慢地走到他身后,「姐夫,接下来的这段日子,住在你们那里,麻烦你们了。」

  陆寒时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点燃之后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才回答,「知道麻烦就好。」

  唐春雨的脸色不太好看,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姐夫,你对我是有什么意见吗?我总感觉你对我有点疏离,我做错了什么吗?如果我有哪里惹到你不开心你可以告诉我的,我都可以改……」

  「改不了的。」

  陆寒时直接打断她,声音很淡。

  他将那根烟夹在指尖,一只手随意地放在栏杆上,整个人慵懒又矜贵,看得唐春雨移不开眼睛。

  如果不是他说出来的话太让人难堪的话。

  男人侧过身,弧度很小地抬了下眼眸,扫了她一眼,语气里面带着一丝讽刺和不屑,「骨子里的东西,你怎么改?」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唐春雨抿了抿嘴角,「姐夫,如果是因为……」

  「你们两个在阳台那边说什么呢?」病房门口忽然响起一道清甜的女声。

  唐初露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唐春雨在跟陆寒时说话,有些好奇。

  这两个人一路上不是一个字都没说的吗?怎么突然就聊起来了?

  听到门口忽然的响声,唐春雨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一步,看到唐初露的时候瞳孔颤了一下,莫名感到一阵心虚。

  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含糊地回答道:「哦,没说什么,就随便聊了几句。」

  陆寒时看到她手里拿着东西,走到门口接了过来,很自然地在她的耳垂上捏了一下,「怎么去这么久?」

  「跟关肃聊了几句,妈的状况还好吧?」唐初露下意识地去看陆寒时。

  陆寒时应了一声,「渴吗?」

  「有点。」

  男人便去饮水机那边给她倒了杯水,看着唐初露喝水的样子。

  唐春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个男人看上去那么冷,实际上却很体贴。

  裴朔年从来没有这样体贴过她,这两个人就像是形成了一道结界一样,把其他的人都排除在外。

  他们两个之间的氛围谁都插不进去。

  「姐姐,我还有事情先出去一趟,如果你们回去的话记得带我。」唐春雨有些呆不下去了,匆匆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病房。

  看着她几乎是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唐初露愣了一下,顺手把喝过的杯子递给陆寒时,问了一句,「我怎么觉得她怪怪的?」

  陆寒时没有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下班后我来接你?」

  唐初露点了点头,才反应过来,「你下午应该还有事吧?你去上班,这边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陆寒时:「嗯,有事给我打电话。」

  唐初露送他到门口,见唐母还在床上躺着,像是睡着了的样子,眼睛眨了一下,忽然拉住了男人的手。

  陆寒时停住了脚步,垂下眼眸看她,「嗯?」

  唐初露低着头没有说话,然后听到头顶响起一双男人的低笑,「舍不得我走?」

  唐初露的脸有些红,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踮起脚尖,手慢慢地攀爬上了男人的胳膊,闭着眼睛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

  她的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谢谢你今天陪着我。」

  陆寒时的眸色一深,转过身来直接扣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薄唇在她的耳后蹭了蹭,低哑着声音说:「不客气,这是利息。」

  陆寒时离开之后,病房里面就只剩下唐初露和母亲两个人。

  她转过头去,隔着一段距离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女人。

  那个人是她的亲生母亲。

  唐初露就这么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生起一种感觉,她觉得她很陌生。

  她们之间的距离,像是隔了一条银河那么远。

  主任办公室。

  两道影子交叠在一起,发出暖昧的响声,谁也没有注意到走廊外面正悄悄走过来一个人。

  唐春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在陆寒时那里受了冷待之后,就想要来找裴朔年这个男人。

  毕竟跟他有过肌肤之亲,她实际上还是有些依赖他。

  唐春雨问了几个护士,找到了裴朔年的办公室,本来想敲门,看到他的门似乎没关,留出一道缝隙,她悄悄地推开门。

  刚要走进去,眼睛忽然放大,全身的血液倒流,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裴朔年正在跟一个女人纠缠,两个人做着她从前也和裴朔年做过的事。

  她好像是忘记了反应,就这么呆呆地站在门口。

  裴朔年听到响声,往那边看了过去,在看到唐春雨的时候眸色一沉,有些诧异。

  他一下子就没了心思,推开邵天薇,「抱歉,下次吧。」

  邵天薇也听到了门口传来的声音,有些不舍得地松开面前的男人,扭过头一看,在办公室门口看到一个长得还算清秀可爱的小姑娘,眉头一皱,「你是谁?」

  唐春雨这才看清楚邵天薇的样子,带着妆容的确是漂亮的,就是不知道厚厚的粉下是一张怎样的脸。

  她有些呼吸不过来。

  这女人一看就是名媛的打扮,她现在跟裴朔年在一起吗?

  唐春雨还没来得及说话,裴朔年就直接回答道:「一个病人而已。」

  邵天薇松了口气,像是相信了他说的话,「既然你还有病人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晚上记得陪爷爷一起吃饭,记得不要迟到。」

  「嗯,我知道。」裴朔年应了一声,很体贴地帮邵天薇整理了一下衣服,将她送出门外。

  离开之前,邵天薇似有若无地看了唐春雨一眼,这一眼极尽讽刺,看得唐春雨有些无地自容

  门一关上,裴朔年便冷着一张脸,不耐烦地看着唐春雨,「之前跟你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以后别再来找我。」

  他一想到唐春雨当着唐初露的面跟他那么亲密,就恨不得掐死面前这个人。

  「唐春雨,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招惹了你,你最好是在露露面前守口如瓶,但凡她知道任何一点关于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我不会让你好过。」

  男人的声音又冷又沉,听得唐春雨心都碎了。

  她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办公室,有些不知道往哪走,穿过长长的走廊,一时间有些无措。

  她刚才竟然被裴朔年威胁了!

  她当然知道那个男人的手段,他说到做到,他也有那个本事毁了自己的生活。

  她刚才竟然还会幻想裴朔年会安慰自己,真是可笑。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看见前面一道高大的身影正立在她面前。

  唐春雨停下了脚步,抬起眼睛看了面前的人也在看到陆寒时的脸时,身子猛然一僵,「姐……姐夫……」

  巨大的惊讶之后,随即便被一股莫名其妙的狂喜覆盖,他是刻意在这等自己的吗?

  因为这些天对她的冷漠,所以感到抱歉,想要好好跟她相处了吗?

  陆寒时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满是讥诮,「怎么?你去找裴朔年,他没给你好脸色?」

  唐春雨喜悦的脸颊一下子被冻住,只剩下不可置信,「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用听懂,你只要知道,以后离我远点。」

  陆寒时侧过身,看着她的眼神像在看什么脏东西,「我不愿意看到露露伤心难过,但我更不愿意看到你恶心她,这段时间你最好收敛自己,否则我不保证你和裴朔年之间的肮脏事不会被人知道。」

  说完,他没再听她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

  唐春雨像是被抽空了力气靠在墙上,身子缓缓的下滑,嘴唇煞白。

  她觉得震惊又恐怖,她跟裴朔年的事情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知道,陆寒时是怎么知道的?

  霜降大楼。

  邵朗看到陆寒时过来,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你终于过来了,我拿周绒绒这个人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真的,我被她哭得脑子都快炸裂了。」

  陆寒时一回到办公室,就听到邵朗的抱怨和周绒绒的哭哭啼啼,眼里面闪过一抹不耐烦,「我记得之前说过,她再跟那个男人牵扯不清,我不会再管她。」

  「我没有想要跟他牵扯不清,但是他知道公司很多机密,现在他人都找不到了,你们难道就不着急吗?」周绒绒已经哭得双眼红肿,肿得跟核桃一样。

  陆寒时只看了她一眼,便移开视线,「当初是谁把公司机密泄露给他?」

  如果不是那时刚好唐初露救了邵华强的儿子,邵华强愿意松口,公司会面临比现在更大的损失。

  周绒绒知道自己理亏,也知道只有哭的时候这两兄弟才会不跟自己计较,所以也一时没有说话。

  邵朗见她终于沉默了,叹了口气,「还是老陆制得住你,说真的,周嵘,我还是喜欢你当男人时候的样子。」

  「砰——」

  他话音刚落,周绒绒就直接拿着笔筒朝他砸了过来。

  邵朗连忙躲开,笔筒被砸到墙上,一下子就变了形,各种各样的马克笔也散落了一地。

  他还没来得及跟周绒绒发脾气,就听到她撕心裂肺地喊道:「不许叫我周嵘!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

  邵朗刚要发怒,看到她这副模样,什么怒火都被浇熄了。

  半天也只憋出了一句,「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陆寒时没有理会这两个人,直接走到自己办公桌前,打开了电脑。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地按着,在看到右下角邮件的提醒消息时,微微蹙起了眉头。

  他点开提示标志,果然又是一封明信片。

  这一次是国内的风景,落款依旧是l——

  你想我吗?我来找你了。

  陆寒时一口郁气堵上胸口,忽然想骂脏话。

  他直接关了电脑,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冷着声音对那两个吵闹得不行的人说:「出去。」

  邵朗猛地抬起头,他对陆寒时有情绪时的声音可太熟悉了,不管此时此刻发生了什么,他连忙拖着周绒绒站了起来,「好的,我们马上走。」

  他跟陆寒时也算认识了这么多年了,从来就没有见他失控过。

  唯一一次看到他喝醉,是他偷偷瞒成家里人回国,说是要去找一个人,结果回来之后就失魂落魄拉着他去酒吧买醉。

  就是那一次,他知道了陆寒时这个男人生气起来有多恐怖,多可怕。

  门被关上,办公室里面只剩下他一个人,周围是无边的寂静。

  陆寒时忽然觉得脑海里面一阵疼痛,他用力地按着眉心,企图抵挡这天旋地转的晕眩感。

  这种突如其来的痛感直接汇聚到心脏,他仰着头闭着眼睛,脸色有些难看。

  这段时间总是这样没有来的头疼。

  他只当自己是太累了。

  北城中心医院。

  唐初露不管走到哪里都有那些医生对她吹彩虹屁,之前对邵宝做的那列手术让她声名大噪,一下子就让她的地位提高了不少。

  可她不太习惯这样的氛围,眼看快要到下班时间,直接去了关肃的休息室。

  破天荒的,她竟然发现这人没在。

  她有些纳闷,关肃从来就没有早退过,这次是怎么了?

  车上。

  关肃觉得那种烦躁的情绪越来越严重,有些不耐烦地按着喇叭,催促着前面的车辆。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蒋宝鸾不来缠着他,应该是值得庆幸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种不满是从哪里来的。

  可能是他从根本上讨厌蒋宝鸾这个人,所以不管她做什么事情,他都不满。

  哪怕是她不再缠着自己,他也觉得是她在欲擒故纵。

  关肃忽然抵了抵牙,在前方十字路口调转车头,又直接往医院开去。

  唐初露正在看一份病人的病例。

  一个孕妇的胎位不正,很快就要面临分娩,她和产科医生商量着是否应该使用帝王切开术。

  她忍不住想到许清嘉,自从莫先生警告了她们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不知道她现在怎样,肚子里的孩子好不好,又或者还是已经被莫先生那个渣男拉着去打了胎。

  一想到这件事情,唐初露心里面就梗着一根刺。

  许清嘉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个放弃的病人,她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可怜的女人。

  跟付医生商量好孕妇的手术方案之后,她看到已经离开的关肃去而复返,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地朝自己走过来。

  唐初露愣愣地看着他脸色阴沉的样子,还以为自己是哪里惹到了他,有些不明所以地摸了摸后脑勺,「关肃,你……」

  「把蒋宝鸾的电话住址给我。」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关肃就直接打断了她。

  他的语速很快,语气像平时那样冷淡,带着一丝不在意。

  但是唐初露还是能从他的话里面听出了一丝急切,虽然压抑着,还是能听出来他的烦躁。

  唐初露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了声,「好的。」

  她的笑让关肃不太舒服,「我只是有事情要跟她弄清楚。」

  「嗯,我知道。」唐初露拿出手机,把蒋宝鸾的电话地址都发给了他。

  她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关肃更加不舒服。

  他眉头皱着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好说的。

  于是便只是淡淡地看了唐初露一眼,转身离开,毫不拖泥带水。

  唐初露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有些唏嘘。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关肃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沉稳,一点都不像他这个年纪的人。

  那个时候她就感觉这个男人天生是要拿手术刀的,他能给病人一种不会出错的安全感。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情绪有所波动,连走路的频率都比平时要快一些。

  看来是真的很急了。

  唐初露见他这副样子,觉得自己有必要跟蒋宝鸾说一声,「你准备一下,关肃应该是去找你了。」

  她发了条短信过去,那边久久没有回消息过来。

  唐初露想着,还是准备给她打个电话,结果蒋宝鸾并没有接。

  一路上关肃都压抑着自己的脾气,从那天晚上过后蒋宝鸾就没来找过自己,而现在竟然要自己去找她。

  他下意识是排斥的。

  到了蒋宝鸾公寓楼下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

  他把车随便停在一个停车位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但也没有下车,就这么坐在车上,隔着远远的距离看着这一栋公寓。

  他不抽烟,不喝酒,也不喜欢任何其他发泄的娱乐方式,从小到大都活得无欲无求,因为他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

  他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到现在才发觉有一个发泄的手段多么重要,因为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躁意都被调动起来,却无处排解。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生生挨过这一阵子的异常之后,关肃才发觉自己有多冲动。本站地址:[呦呦看书]最快更新!搜索呦呦看书,更多好看小说无弹窗广告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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