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节 这场手术到底算不算成功?_闪婚不离:仇富的我被骗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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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6 节 这场手术到底算不算成功?

  她以前从来不屑于用自己的专业来交换这种福利,他认为医生救人本就是他们的职业,除了他们的工资之外不应该再收取其他的利益,否则就是对职业的一种亵渎。

  可她现在完全改变了这种想法,她的坚守只让自己受到无穷无尽的伤害,既然她的能力可以为自己带来这么多便利,那为什么不?

  她对面前的男人也有所保留,并没有告诉她自己是黄金血型,可以给世界上任何一种血型的人输血。

  因为她肚子里面也有孩子,如果是在以前唐初露会毫不犹豫地尝试所有能够救治病人的办法,但现在她必须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考虑。

  她储存了这么多年的血已经给了自己的病人,给了邵宝,她现在怀孕也不能献血,如果她生孩子的时候遇到什么意外,甚至比许清嘉还要凶险。

  所以哪怕那个人是许清嘉,她也不能够全身心的交付和牺牲。

  这是别人无穷无尽的伤害教给她的道理。

  ……

  许清嘉还是不肯吃东西,她似乎是钻进了死胡同不肯出来,认定了自己就算生下孩子也不会有一个好的结局,所以干脆就消极应对。

  眼看她已经将近两天没有吃过东西,嘴唇干裂到不能看,整张脸都没有丝毫血色。

  除了一开始莫归暝逼着她喝了一点水之外,后来再逼着她吃东西,她就直接咬破自己的嘴唇——

  满嘴的鲜血让男人的手都颤了一下,不敢再逼她。

  莫归暝已经用尽了自己能够所用的办法,许清嘉突然就变得像一颗顽石一样,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这样的她是莫归暝所陌生的,除了磨灭了她的耐心之外,也给他带来一种异样的感觉。

  那就是他从小到大从未体验过的恐慌,这种感觉陌生到他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只让他觉得浑身不适,更加难以面对面前这个形容枯槁的女人。

  终于,在许清嘉又一次地将他递到她嘴边的碗打到地上的时候,莫归暝失去了所有的耐心,「既然你这么想死,我成全你。」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许清嘉明明已经虚弱到没有一丝力气却还是用力地挥开了他刚才喂到她嘴边的食物的绝望,太阳穴在隐隐跳动。

  莫归暝从小到大就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更别说是亲自喂东西给任何人,给她这样的殊荣却还不被领情。

  他眼神冷得可怕,「许清嘉,你告诉我,到底想要什么?」

  许清嘉这才抬头看着他,眼里面闪着倔强的光芒,一丝都不肯退却,「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变成私生子。」

  「所以呢?」

  「我要正大光明,我要……独一无二。」

  她话音刚落,面前的男人却是眉眼一沉,忽然嗤笑出声,「许清嘉,我还以为你跟其他的女人有什么不同,怎么,你是听谁说私生子没有继承权?」

  许清嘉的瞳孔猛地一颤,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样猜测自己,眼里面泛起一丝猩红,本来就苍白的脸色被映衬得更加惨白,整个人就像一把骷髅。

  她也想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将头扭到一边去,不想说话,也不想解释。

  原来她的真心和最后的抵抗,在他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为了争取自己的利益而玩出的把戏。

  莫归暝什么都没说,见她眼里的光芒沉沉消失,额头青筋暴起,「我最后警告你一次,这样的手段威胁不到我,别忘了,祁妙也怀着孕。」

  唐初露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进来看看情况,听到他这话一下子就推开门,冷着声音呵斥道:「你在说什么?」

  他说这种话根本就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会让许清嘉更加没有求生欲。

  莫归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以为意冷呵了一声,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唐初露连忙看了许清嘉一眼,见她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知道现在跟她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转身追了出去莫归暝。

  「她这几天就是预产期了,你现在要去哪?」

  莫归暝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既然许清嘉不愿意看到我,有的是人等着我过去。」

  唐初露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他,「你该不会是现在要去祁妙那里?你怎么能……」

  「怎么不能?」莫归暝理所当然地反问她,「祁妙也怀着我的孩子,这几天一直想我过去看她,我自然能去。」

  那一副坦然的样子看得唐初露真想一拳往他脸上招呼过去,想到自己还有求于他,深吸一口气忍住了。

  「我只提醒你,许清嘉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到时候别后悔。」

  莫归暝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脸上满是讽刺,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我从来不后悔。」

  说完,他轻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唐初露看着他云淡风轻的背影,握紧了拳头,指尖都有些泛白。

  她闭了闭眼睛,心里面本来就已经坍塌了的地方如今陷得越深,对这些男人失望透顶。

  但她不能让莫归暝就这么离开,她才刚刚过来,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别墅里面的佣人也都不一定听她的指挥。

  如果许清嘉忽然发作的话,莫归暝不在这里只会一团乱。

  而且如果出现意外,要用的血也没有任何下落,许清嘉的身体根本就撑不过去,他难道真的是想让她和孩子在这里等死?

  想着,唐初露还是迈着沉重的步伐想要下去追莫归暝,结果才刚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汽车轰鸣的声音——

  莫归暝就这么直接将车给开了出去。

  唐初露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那辆平时只能够在杂志上看到的限量版的兰博基尼一骑绝尘,冷血又绝情,忽然用力地踹了一脚栏杆,发出「砰」地一声巨响,眼神阴鸷。

  ……

  酒吧。

  莫归暝过来的时候,包间里面一群人都往这边看了过来,为首的那一个直接站了起来,愣了一下之后随即打趣道:「没想到今天晚上莫老板居然会过来,不是这段时间都忙得很,谁的面子都不给吗?」

  莫归暝没有理会他的话,直接坐到了里面最中间的位置。

  那里本来就是为他预留的,谁也不会那么胆大占了他的地方。

  那人见莫归暝沉着一张脸,也很识趣地不再说些什么打趣的话,而是给旁边的人递了一个颜色。

  那些人都很了解地点了点头,手脚麻利地给莫归暝倒酒,「来来来,今晚莫先生请客,大家都敞开了喝!」

  这些人虽然都不缺钱,但平时出去玩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莫归暝买单。

  反正他是这里面钱最多的,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数字,一叠纸,没什么意义,而这些人大都是家里面出来的,富二代就算是平时大手大脚的,要是惹家里不高兴了,或者是断了他们的经济来源,依然会缺钱。

  所以虽然莫归暝出来的时候总是要像伺候大爷一样伺候着他,毕竟人家有那个能力和地位,但愿意跟他一起出来的人还是很多,拍马屁奉承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说不定在酒桌上把人家哄高兴了,随手从指尖露出一点好处,就能比他们累死累活在商场上拉赞助陪笑脸得到的东西更多。

  更别说是那些长相姣好穿着打扮的、格外吸引人的公主们。

  莫归暝一进来就吸引了那些人的视线,包间里面的姑娘们纷纷都看了过来,在看到莫归暝的正脸时都露出了惊艳的神情。

  本来长得好看的人在普通人中的比例就比较少,富二代中也一样,基本上都是一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路人长相,稍微周正一点的都能够被人夸上天,更别说是莫归暝这种名副其实的帅哥。

  何况他身上的气场一看就跟包间其他这些纨绔子弟不一样,那种贵气是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这样的极品但凡能够搭上就不会亏。

  那些公主们都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动,其中一个样貌都是最好的女人下意识地站起身,旁边也有人拱火想让她去探探路,结果她端着酒杯还没有走到莫归暝身边,就被男人一个冷冷的眼神给冻在了原地——

  「滚。」

  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字,就能够让人感受到他的杀伤力和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气场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尴尬,旁边的人连忙打圆场,「莫哥,怎么今天看你心情不佳的样子,妙姐又给你脸色看了?」

  这个年轻男人也算得上是他们海城交际圈里面的万事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跟莫归暝算不上什么朋友,但也说得上是一起长大的,很是熟悉,对于他的事表面上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这位爷从小就桀骜不驯,毕竟家世背景摆在那里,自身的条件又那么优秀,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放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早就习惯了俯瞰下面这群人,不会去迁就任何人的脚步和习惯。

  对待女人莫归暝也同样挑剔,不管是什么都要最好的。

  同龄的富二代都在乐于收集更多更好更漂亮的女人的时候,他却反其道而行之,宁缺勿滥,不是最好的,通通都不要。

  恰好那个时候祁妙也是圈子里面的小公主,家世、背景、长相、还有个人的学历特长,都是拔尖的,放眼望去圈子里面也很少能够找出第二个这样的千金名媛能够和她相匹配。

  两个人站在一起就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自然而然就走到了一起。

  这么多年莫归暝身边也就只有祁妙一个女人,深情地等了她那么久,哪怕祁妙早就凤凰跌落枝头也毫不介意,依然等着她。

  圈里的人从来就没有见过莫归暝对谁这么上心过,也只有祁妙有这个本事,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她身上。

  莫归暝听到那个人的名字,眼里并没有任何波动,刚喝了旁人倒给他的酒,就听到口袋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

  要不是那个年轻男人就坐在他旁边,都难以相信刚才这个听到手机响就迅速拿出来的人是莫归暝。

  要知道他们家那个老的给他打电话,他也是听到铃声之后才不慌不忙地拿起来看一眼,还要看心情决定接不接。

  能让他这么紧张的,估计也只有祁妙一个人了。

  他探过头去一看,果然看到屏幕上显示着祁妙两个字。

  结果刚才还有些急躁的莫归暝这一刻反而还冷静下来,只看了屏幕几眼,似乎没有要接的意思,眉心隐隐笼上一层不耐烦,随手将手机放到一边,任凭它响个不停。

  「……莫哥,你连妙姐的电话都不接?」

  而且他感觉他不是不接祁妙的电话,而是看到电话的是祁妙打来了之后才不想接的。

  ……那之前打过来的那个人是谁?

  他跟莫归暝认识了这么多年,虽然算不上多么交心的朋友,但也从来没有见他等过谁的电话,到底是何方神圣?

  电话那头——

  祁妙听着一遍又一遍的嘟嘟声,耐心早就消耗干净,有些烦躁地将电话按断扔在一旁,「他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连电话也不接?」

  一旁的助理听着她埋怨的语气,有些瑟瑟发抖,不敢吱声。

  莫先生已经好几天没有过来看祁妙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每一次打电话过去都只说他忙。

  外人都说莫先生对祁妙很纵容,可只有她这个常年跟在祁妙身边的人才知道,其实祁妙才是那个小心翼翼的人,生怕一个不小心莫归暝就会对她失去热情。

  在回国之前,祁妙心里其实是没底的,她不知道莫归暝会怎么对待自己,毕竟当初是她做错事在先,却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等自己。

  虽然出现的许清嘉让她觉得有些膈应,但至少他也为了自己直接跟许清嘉离婚了……

  对,她现在一直都处于优势状态,有什么好担心的?只不过是一个许清嘉而已,她在莫归暝心中的地位要比她高多了,没什么好担忧的。

  祁妙这样安慰自己,却还是有些忐忑,摸着自己的肚子忍不住给柳茹笙打了个电话,「你确定高旭豪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我?」

  她还想再确认一遍。

  之前本来是想趁莫归暝还没有跟自己更进一步的时候就去把这个孩子给打了,没想到他的关系网那么灵通,她才刚刚到医院,他后脚就跟了过来。

  祁妙没有办法,那个时候他们两个还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自然是不敢跟他一起去做检查。

  可能是肚子一天一天地大起来,根本就瞒不住。

  她也想过去黑诊所看,但那段时间莫归暝突然开始黏她,基本上她去哪里他都会跟着,她抽不出任何的空去做检查。

  眼看着就要瞒不住,祁妙心一横,直接给他下了药——

  那天混乱的画面她已经不想再回忆,分明是她期盼了很久的最美好的事情,却因为这个意外的孩子的到来而变得充满了算计的丑恶。

  祁妙自己也觉得自己脏,但是没有办法,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就不可能再放手。

  她想要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就一定要抓牢莫归暝。

  还记得那天早上醒来时,男人看着她时那讳莫如深的眼眸,沉沉的眸子像是要将她吸进去,里面满是她早已经看不懂的情绪,晦涩又带着陌生。

  她当时心虚极了。

  祁妙跟莫归暝一起长大,最了解他的性格,他最讨厌别人骗他、背叛他。

  可她当时真的没有别的办法,被他那样的眼神看着,她忍不住用被子盖住头,看上去是羞涩,实际上是心虚。

  随着她的动作,被单下那抹红色透了出来。

  她企图用这样的小细节让莫归暝相信,她的身心都是忠于他的。

  祁妙做了无数的准备来替自己解释和圆谎,却没有想到莫归暝根本就没有问她什么,甚至都没多看她几眼,从来不觉得这些事情有什么不对?

  她感觉自己就好像一个全力以赴的人,却一拳打在了轻飘飘的棉花上一样,无力又有一种诡异的心慌感。

  她为了让他坚信自己是身心忠诚的,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和准备去应付他,可是根本都没有派上用场。

  这种感觉让她对莫归暝更加虚无缥缈,觉得自己有些抓不住他。

  可分明他的行为都在告诉自己,他是在乎他的,如果不在乎的话,他就不会为了她跟许清嘉离婚,更不会为了她逼着许清嘉要打掉她的孩子。

  这些事情她都知道,她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既然莫归暝更加向往完美无瑕的爱情,那她便做出来给他看。

  柳茹笙那头声音嘈杂,似乎是在百忙之中才接了她的电话。

  听到她这么问,语气顿时就有些不耐烦,「我已经跟你保证过无数次了,如果你再因为这样的小事来找我,我不会再接你的电话!」

  明明之前都还是那么要好的闺蜜,却只因为她出了国之后就变得这样陌生。

  祁妙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她在镜头面前表现出来的友好可比她现在这副模样可爱多了,「你别忘记了,要是我告诉陆寒时你当初被高旭豪……都是假的,只是你用来博取他的同情心,你猜他会怎么看你?」

  说完她停顿了一下,又加重了语气,「你别忘了,你能够让陆寒时和那个女人离婚,都是因为你一步一步做的这些事情累积而来的,要是让他知道真相,你觉得你自己受得了这个后果吗?」

  「你在威胁我?」柳茹笙握紧了拳头,看着正在手术中的字样,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满是焦急,「我现在真的有事,没有工夫跟你扯这些……」

  她知道祁妙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声音疲惫不堪,「寒时他现在在手术,这些事情我们以后再处理好不好?我保证高旭豪他绝对不会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挂了电话之后,祁妙心里还是有些不安。这个办法太冒险,她只能够骗莫归暝一时,骗不了他一世。

  就算是安全地把孩子生出来了,以后做检查怎么办?

  就因为她当时的犹豫不决,还有在因为和莫归暝初次之后对他的态度有些把握不住,于是便在一次检查中将错就错地跟他撒谎自己怀了孩子,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到现在——

  祁妙觉得自己只是开头走错了一步,但是到最后好像每一步都走错了,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头。

  ……

  酒吧。

  手机还在锲而不舍地响着,莫归暝已经差不多喝了一瓶,看上去却没有任何醉意的样子。

  他就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闷酒,其他的人自然也是不敢放开了玩,只能陪着他喝。

  也许是觉得那手机过于吵闹,他干脆倒扣在桌上,还是觉得心烦,便随手扔进了倒满了酒的酒杯里。

  手机响了一会,屏幕顿时就熄灭了,没有了任何动静。

  唐初露听着电话那头竟然直接打不通了,气得想要骂人。

  刚才许清嘉突然发作,要不是她一直敲门没有得到任何回复的话,她就已经倒在了血泊里。

  她立刻就拿出手机要联系莫归暝,同时通知别墅里面的管家让他们马上准备车子去医院。

  好在莫归暝还在别墅里面留了一个专业的医务人员帮着唐初露处理,场面才不至于那么失控。

  唐初露让人把许清嘉带出来的时候,她已经陷入了晕眩之中,浑身都软绵绵的,眼睛空洞无神,看不出来她到底是已经没了力气,还是根本就不想跟任何人交流。

  唐初露只能在她耳边说:「你坚持一下,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难道你不想看看孩子吗?」

  她能够理解许清嘉那种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要离开的心情,但是她真的不想让她就这么放弃。

  凭什么都已经吃了那么多苦,到最后还是这样一个惨淡的结局?

  唐初露不愿意看到她这么没有志气的样子,握着她的手,「你想想看孩子们在你肚子里面待了那么长时间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你难道不想看看他们长什么样子,不想让他看看你吗?」

  听到她的话,许清嘉的眼珠子似乎转了一下,里面隐隐闪起亮光。

  唐初露见她似乎还有希望。连忙拿出手机给莫归暝打电话。

  那边一直都没有人接,到最后直接打不通。

  唐初露看见她眼神又变得晦暗起来,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能干巴巴地安慰她,「再等等,他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我看得出来他对你和孩子还是在乎的,不会连这么重要的时刻都不在你身边守着。」

  她连忙让别墅里面的那个医务人员给许清嘉吊葡萄糖,先让她恢复体力再说。

  之前因为许清嘉不让任何人靠近,所以就算是强迫要给她注射也没有办法,只能在这种时候才能够强行帮她治疗。

  好不容易等于许清嘉的情绪稳定了,唐初露连忙打电话给莫归暝的司机,虽然他是自己开车出去的,但这里只有他的私人司机能够掌握他的行程,现在只能够让司机出去找他把许清嘉的情况告诉他。

  可是就算是现在去找,也不知道时间来不来得及。

  许清嘉这样的情况只能够是剖腹产,如果没有备用血的话,她都不知道能不能够撑到手术结束……

  唐初露的眼睛也红了起来,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状态会因为怀孕的原因而受到影响。

  可孩子就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乖乖地呆在她的肚子里面,没有任何的反应,好像是不给她添麻烦。

  上了救护车之后,莫归暝依然联系不到。

  唐初露急得破口大骂,「他到底是去干什么了,电话不接是死了吗?」

  尤其是看到许清嘉在自己面前越发苍白透明的脸色,她就好像看到了她生命的流逝,忍不住哭了出来。

  过了一会她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人轻轻拉了一下,低下头看就看到了许清嘉对她做了个口型,「找……祁妙。」

  唐初露心里一动,有些犹豫地看着她,「你确定要找她吗?」

  许清嘉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唐初露看得出来这应该是她最后的希望,她刚才应该是想要再给莫归暝一个机会的,如果他愿意从祁妙那里回到她身边,她就生下孩子,努力地好好生活下去。

  不管能不能离开他的身边,她都要为此努力奋斗,直到有一天她能够真正脱离莫归暝的掌控,然后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如果他连这种时候都不愿意回到她的身边,那她……就这样吧。

  唐初露眼睛通红,好不容易问管家要到了祁妙的电话,手却抖得没办法按下完整的数字。

  好不容易才拨出去,那头很快就有接起——

  唐初露深吸一口气,「莫归暝在你那边吗?」

  祁妙听了这话,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看着身旁的男人,有些警惕地对电话那头说:「你是谁?」

  她并没有跟唐初露打过交道,所以听不出她的声音。

  唐初露只是沉着声音说:「他现在在你身边对吧?让他接电话。」

  祁妙有些不情愿地看了莫归暝一眼,她好不容易才跟他身边的朋友打听到他在这里,假装跟他偶遇,还没说几句话就被人打断,而且电话那头还是一个女人——

  想着,祁妙的脸色沉了下来,「凭什么?」

  莫归暝本就百无聊赖,看到她接了个电话之后就变了脸色,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谁?」

  祁妙冷哼一声,眉眼却是柔和的,心里恼火也不能表现出来,说:「是一个女人,找你的。

  莫归暝挑了挑眉,女人?」

  怎么今天一个个的女人都来找他。那些公主、祁妙、还有个打到祁妙手机上的陌生女人。

  他嗤笑一声,「挂了。」

  祁妙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刚要挂断,就听到电话那头急急地说:「别挂,你跟他说,要是他现在再不回来的话许清嘉就要没命了!」

  听到许清嘉的名字,祁妙的脸色顿时僵住,握紧了手机,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

  刚才她说的那句话没有被他听到,被酒吧里面的音乐声盖过。

  她深吸一口气,手有些抖,但还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地对电话那头说:「不好意思,归暝说前妻的事不归他管,就算死活也跟他无关。」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莫归暝听不到,唐初露和那头的许清嘉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因为她开了外放。

  唐初露听了她的话,下意识地想要把电话挂断,可是已经晚了。

  她扭过头去,看到许清嘉似乎已经听到了刚才祁妙说的那句话,眼里闪过一丝自嘲的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太痛了,这样的痛,她这辈子都会记得。

  ……

  那边,祁妙挂了电话,手还有些抖。

  她安慰自己,刚才那个电话应该是许清嘉故意为了吸引莫归暝的注意力,什么死不死的,怎么可能那么严重?

  既然都已经是前妻了,那就不要再来缠着对方,好聚好散不好吗?

  电话里面说的那么严重,要死了难道不能打电话叫医生,为什么要叫莫归暝?

  祁妙这么说服自己,心里才稍微平静一下来,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旁边的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紧张?」

  祁妙身子一僵。

  不过是一瞬间,她就恢复了正常,面色如常地看她身旁的男人一眼,「没有,就是刚才那个电话有点讨厌,怎么有这么多女人找你?」

  她嘴角勾起,仿佛开玩笑一样,对莫归暝挑了挑眉。

  莫归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没有说话,手中拿着酒杯转了转,「管我?」

  他的声音冷淡又疏离,好像是对她很纵容,可祁妙却只感到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她想到刚才那个电话,忽然就有些忍不住伸出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嘴唇离他很近,「不可以管你吗?毕竟再过几个月我就是你孩子的妈。」

  她说完之后,男人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好像对她这句话可有可无一样。

  他嘴角依然是那似笑非笑的弧度,看得人有些迷茫,淡淡地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祁妙,「我孩子的妈?」

  他捻起祁妙垂在脸旁的一缕头发,细细地把玩,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衬托得他那张脸越发神秘,又吸引人注意。

  祁妙能够注意到包间其他女人看着她时那种艳羡嫉妒又不甘的眼神,心里滋生出一种飘飘然的快意。

  她顺着男人的动作,将脸贴在他的掌心里面蹭了蹭,做出一副越发亲密的样子,「当然。」

  她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这里面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孕育共同的生命,你会是爸爸,我会是妈妈,这样我还没有资格管你吗?」

  她本来是想要跟他调下情爱,谁知莫归暝听到这样的话之后,本来还似笑非笑的脸色突然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嘴角的弧度绷成一条直线,像是酝酿着什么山雨欲来的风暴。

  祁妙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句话说错了又惹恼了他,下意识地就收敛起了笑意,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归暝……」

  她低低地叫着他的名字,试图想要将这个话题给带过去,面前的男人却丝毫没有要给她面子的意思,直接站起身,扯着她的胳膊将她从自己身上甩开,「我还有事,你继续玩。」

  祁妙被他这么用力地推开,有些没有面子,看着那群女人幸灾乐祸的脸,突然一种被羞辱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下意识地扯出了男人的衣角,「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

  她以为莫归暝会看在他怀孕了的份上,怎么也会给她一个台阶下,却没想到那男人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拿起外套,「不用,你继续。」便径直离开。

  祁妙就这么看着他毫不犹豫的背影,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然后转过头用力地攥住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没有去看旁边那些女人是什么样的表情,眼里闪过一抹浓重的阴鸷。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明明是还爱着自己的,也明明不在意许清嘉,可她的感觉为什么会这么怪?

  ……

  挂完祁妙的电话之后,柳茹笙有那么一瞬间想把她拖入黑名单,但是想到她对自己的威胁,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这么做。

  她说的对,她不敢赌。

  如果陆寒时知道她曾经做的那些事情会怎么看她?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再对她有任何好感了吧?

  想着,柳茹笙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明明曾经是那么高傲的人,只要她勾勾手,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却为什么偏偏就吊死在了陆寒时身上……

  她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有那么爱他,还是一种爱而不得的不甘心在作祟。

  也有可能是两者都有,如果不是因为爱他的话,她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不甘心。

  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赌场里面总是有那么多倾家荡产的人,一旦开始了赌注,就会抱着一种想要回本的心态,但到最后只会越陷越深。

  她不就是这样吗?已经到了这一步,她肚子里面都是陆寒时的孩子,他们两个除了这一辈子都在一起之外,还有别的选择吗?

  ——没有了。

  她一定要把自己的爱情抓在手里,不会像唐初露那个愚蠢的女人一样,什么都守不住。

  手术室的灯熄灭,柳茹笙猛地睁开眼睛站了起来,看到医生走了出来,连忙上前一步问:「情况怎么样了?」

  入江摘下口罩,脸上有些疲惫,声音却依然有着让人心安的力量,「手术很成功……只是大脑肿瘤的位置很刁钻,所以能不能醒来还要看他自己。」

  听了他这话,柳茹笙后退了一步,浑身都轻颤起来。

  陆寒时的父母在一旁听了这话也脸色骤变,「所以他还是有可能醒不过来?」

  入江点了点头,柳茹笙双脚一软差一点直接摔在地上。

  一旁的梁尘连忙手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心情也有些沉重。

  按照他们本来的计划不应该这么快就会进行手术的,但是陆寒时最近的状态实在是恶化到了一定的程度,他的记忆开始出现紊乱,时间线全部都是错的,已经影响到他的正常生活,没有办法只能够将计划提前。

  既然提前了,那肯定会有很多无法避免的阻碍和风险。

  手术虽然很成功,但关于他大脑内精神区域的影响却是不可知的。

  人的大脑太过复杂,在陆寒时醒来之前,谁也不知道这场手术到底算不算成功?

  入江拍了拍陆家夫妇的肩膀,「我们已经尽力了。」

  陆寒时的父母虽然脸色很难看,但好歹也维持住了最基本的体面,柳茹笙却是哭得泣不成声,仿佛世界都坍塌了一样,「要是他醒不来……我该怎么办?我跟孩子该怎么办?」

  陆母见她哭得这么伤心,有些不忍,抱着她安慰道:「不会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陆父见到两个女人哭成一团,也叹了口气,「这小子也算是走运,有你这么痴心的跟着他……」

  他对柳茹笙心里面是感激的,虽然他也希望陆寒时能够健康地醒过来,但万一要是出现了最坏的结果,起码柳茹笙的肚子里还留了一个陆家的种,这才是最重要的。

  陆家就只有他这么一根独苗,要是没了他,诺大的家业都找不到人来继承。

  一旁的梁尘看着柳茹笙几乎和陆寒时的父母成了一家三口的画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两个人怕是根本都不知道,他们的儿子曾经还和另外一个女人有过一段婚姻吧?

  细雨渐沉,黑夜惊雷。

  秋日的天气开始变得诡异莫测,本来只是一个多云的阴天,到了晚上的时候却下起了暴雨。

  唐初露在车上听着外面磅礴的雨声,一颗心瞬间空落得就像钟鸣一样,空空荡荡找不到底,仿佛悬在空中。

  她看着许清嘉没有任何求生欲望就这么躺在担架上紧紧闭着眼睛的样子,心颤得有些厉害。

  许清嘉的的状态很不好,脸色苍白得如鬼魅,嘴唇也干裂起皮,葡萄糖一点一点地注入她的身体,只靠着这一小瓶的化学用剂来维持着仅剩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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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护车抵达医院,医务人员便打着伞冲了出来不让病人淋到雨,手忙脚乱地将许清嘉给推了进去。

  在车上的时候唐初露就已经跟他们简单地描述了现在的情况,虽然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这突如其来的大雨还是让情况变得有些不容乐观。

  唐初露拿着一个毯子盖在许清嘉身上,怕她被寒气侵袭,一低头却看到她腿根下已经流出鲜血,早就破掉的羊水浑浊不堪。

  她深吸一口气,一种恐慌席卷了她全身。

  她不想、不想……不想让许清嘉成为她手上第一个死亡的病人。

  许清嘉被推进去之后,唐初露身上也都是她的血,混着一些液体黏在一起,看上去狼狈不堪。

  她直接跌坐在手术室的门外,有些颤抖地将自己蜷缩起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病人家属呢?这是手术同意书,签一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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