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校长室。
季诚敲了敲门。
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一道沉稳的男声响起。
“请进。”
季诚推开门，果不其然看到他的班主任坐在校长对面，见他进来，略带红肿的眼睛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季诚勾了勾唇，假装没看见，走到另一边，朝校长点了点头：“校长，您找我。”
九中的现任校长姓李，大学毕业以后就在九中任教，为学校操劳了大半辈子，才五十多岁头发就已经有一半变得花白。
看到季诚，李校长无声地叹了口气，对班主任说：“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我来处理。”
班主任带着哭腔说：“谢谢校长。”
临走前，又不忘对着他的背影再次瞪他。
门关上，李校长指着对面刚才班主任坐过的椅子：“有什么事情坐下来谈。”
季诚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站着没动：“校长您有话就训吧，我站着就行。”
李校长沉下脸：“明知道要挨训，为什么就不能少惹点事呢！”
季诚淡淡一笑，没说话。
李校长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你外公把你交给我，是让我好好把你教育成才的，结果你看看你自己，这一年半都干了些什么。”
不是打架就是惹事，虽说大部分的事情起因都不是因为他，他也是好心才会掺和进去。然而这孩子处理的方式实在是太粗暴，能用拳头解决的，绝对不多说一个字的废话，让他实在头疼得不行。
李校长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们班主任说你上学期有五门课都交了白卷，这是一个正常学生能干得出来的事情吗？你哪怕随随便便填个答案，都能蒙对一题两题！”
听了他的话，季诚垂下眸，似笑非笑：“校长说的是，我一定虚心接受，下次考试……争取蒙对两题。”
“你……”李校长被他这句话气得不轻。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他老师的亲外孙，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出了事还得跟在后头给他擦屁股。
他这个校长，当得简直比奶爸还累！
李校长给他下了“死亡通牒”：“这学期期中考试，你要是总分考不到……考不到三百分，我就告诉你外公，让他亲自教育你！”
他本来是想说五百分的。
高二年级一共八门课，哪怕所有科目满分一百分，加起来的及格线也要四百八十分，五百分在他看来要求一点也不高。只是想到这家伙上学期的期末总分还不到五十分，一下子翻十倍的分数可能难度太高了，所以还是先一半就好。
季诚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点变化，他皱眉：“三百分？”
他从上初中以后就没考过那么高的分数了。
李校长轻哼了声：“怎么，三百分还嫌多？八门课，每门课考四十分就够了。”
校长心里也有点暗爽，他终于有让这小子害怕的时候了。
越想，心里越觉得解气，于是冷不丁地又补充了一句，“你去看看人家高一年级的总分榜，薛家那两个孩子上学期期末考试考了年级第一和第二，扣的分还没有你考的分数多。你比他俩还大一岁呢，他们能考到，你为什么考不到？”
一听到“薛”这个字眼，季诚本能地就想到了那个跑起来背影像兔子般的女孩儿。
他垂眸，掩盖了眼底不经意流淌出来的丝丝笑意：“您说的是高一年级一班的薛尧和薛卉，我们校董的儿子和女儿？”
李校长沉着嗓音“嗯”了声。
季诚想了想，低声道：“校长，您是不是很想让我好好学习？”
李校长一愣，随即瞪他。
这不是废话么，有哪个老师是不想让学生好好学习的？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李校长眼睛一亮：“你愿意好好学习了？”
季诚笑了笑：“这两年您在我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我如果还不想好好学习可不是太对不起您了么。”
算你小子识相。
李校长在心里默默地说，脸色也比刚才好了很多。
季诚继续道：“不过您也知道，我的基础不好，高一年级的课一门也没听过，现在高二又过去一半，别的同学都开始复习了，而我呢，什么都不懂。”
李校长刚刚才稍显好转的脸色又多云转阴了。
“校长，不如我跟您商量一件事呗。”
能让他们九中的小霸王屈尊和他商量的，李校长一听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季诚好不容易愿意学习了，李校长觉得不管什么事，还是可以先听一听他怎么说的。
于是没好气道：“说来听听。”
季诚半俯下身，双手撑着桌子，笑着说：“这件事情并不难。校长，您看我成绩这么差，不如让我回到高一年级重新学习怎么样？比起强硬地直接给我塞下那些我不能接受的高二知识，回到高一从头开始学我觉得会比较省力一点，您看呢？”
对于他提的要求，李校长惊讶极了。
九中不是没有过留级的例子，有些学生学习成绩太差，在老师和家长的要求下也会同意留级一年重新学习。
然而这个要求对那些成绩差又不爱学习的学生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先不说他们根本没想过要考大学，只是想混完高中三年拿个毕业证就行了，就算强行留级了，也只会取得适得其反的效果。
所以，在听说季诚总分只考了不到五十分的情况下，李校长不是没想过要让他留级。
现在他主动提出了，李校长在惊喜之余，又有点疑惑：“你想要留级，总得给我一个理由。”
季诚站直身体：“您知道的，只要我高中一毕业，那边的人肯定会想尽办法让我回去。而留级，至少可以让我晚回去一年。所以——有什么不好的呢？”
李校长确实知道，整个九中大概也只有他一个人了解季诚的身世和背景。
他说：“其实你外公……”
他的话才开了个头，就被季诚淡淡地打断：“校长，这里是学校，我不想听到和季家有关的任何事情。”
李校长无奈：“行吧，既然你不爱听，我就不说了。只要你以后在学校里少给我惹点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他这么说就是答应了，季诚笑着说：“校长，我还有一个要求。”
说完没等校长发怒，他立即补充，“只要您答应，我保证一定尽我所能好好学习，绝不让您失望。”
李校长气得没脾气了，不耐烦地挥手：“说说说。”
季诚说：“我想去一班。”
“一班？不行。”
李校长想都没想就拒绝，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强烈了，于是放缓语气，语重心长道，“季诚啊，不是我不愿意让你去一班，一班全都是尖子生，还有两个市里第一第二，无论是老师的教学方式还是讲课速度都和其他班级不一样，以你的成绩，去了一班也未必能听得懂啊。”
季诚倒是没所谓，反正以他的成绩，去哪个班级都听不懂。
当然，要不是有薛卉在，他也不可能一时脑热想要跑去高一玩留级这种无聊的游戏。
“您不答应也行。”季诚漫不经心地说，“反正校规里并没有规定是哪个班级的学生就一定要在哪个班级上课，您管您给我安排，等安排好了，我自己把桌子和椅子搬去一班教室。”
校长：“……”
从校长室出来，柏俊民在外面早就等得心慌了：“诚哥，怎么样，校长他老人家没有为难你吧？”
通报批评处分是小事，反正他们这一年半早接了不少了。
他就担心校长一怒之下会把他诚哥给开除了，这样以后在九中，谁还带他一起浪天浪地？
季诚看他一眼：“没有。”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柏俊民放心了，“那咱班主任那边怎么办？我刚才看见她气冲冲地跑出来，她肯定在校长面前说了你不少坏话吧？”
季诚纠正他：“从今天开始，她是你的班主任，不是我的。”
柏俊民“啊”了一声，听不懂：“诚哥，你在说什么呢？”
季诚勾唇，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我要留级了，待会儿我就不跟你回教室了，要是其他人问起来，你就说我去高一好好学习去了。”
“……”
柏俊民的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诚、诚哥，你逗我玩呢吧？”
搞什么飞机啊！他居然想不开要去高一留级？不可能吧！
“诚哥，你一定是被校长逼的是不是？”
“不是。”季诚说，“是我主动要求的。”
“为什么？”柏俊民和他认识那么久了，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诚哥会主动要求留级。在他诚哥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学习两个字。
“你不是说魏翰想打薛卉的主意吗？你不也说了我和薛卉不在一个年级，就算有心想拦魏翰，也是防不胜防么。”
季诚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没半点担心，相反的，他看起来还很高兴。
柏俊民知道他在高兴什么。
操，他就随口说说的，诚哥怎么还当真了呢。
季诚没有回高二年级，而是直接去了高一年级办公室报道。
一班的班主任沈曼琳刚刚放下电话，他就到了：“沈老师，我可以进来吗？”
开学第一天的气氛还算是活跃，办公室里大部分的班主任都去教室了，只有少数几位不带班的任课老师在聊天，一看到门口的少年，全都不说话了。
沈曼琳既头疼又无奈，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退休前带的最后一届学生，中途居然还转来一个厉害的角色。
但是这通电话是校长亲自打的，还替季诚说了很多好话，她想拒绝，又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开口。
沈曼琳点了点头。
季诚前几次考试的成绩学校电脑里都有，随便一拉就出来了，不用问。
至于他的个人事迹，沈曼琳这一年半来也听说过不少了，也不用问。
唯一疑惑的是——
“我听校长说，是你主动要求来我班上学习的？”
毕竟是将来要相处三年的班主任，季诚对她没有偏见，态度很客气：“是的。”
得了肯定的答案，沈曼琳叹了口气。
算了吧，问不问原因又有什么关系呢，都已经注定了的事。她现在只希望这个孩子来她班级以后，别把其他好学生给带坏了就行。
沈曼琳起身：“走吧，我带你去教室认识一下新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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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诚敲了敲门。
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一道沉稳的男声响起。
“请进。”
季诚推开门，果不其然看到他的班主任坐在校长对面，见他进来，略带红肿的眼睛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季诚勾了勾唇，假装没看见，走到另一边，朝校长点了点头：“校长，您找我。”
九中的现任校长姓李，大学毕业以后就在九中任教，为学校操劳了大半辈子，才五十多岁头发就已经有一半变得花白。
看到季诚，李校长无声地叹了口气，对班主任说：“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我来处理。”
班主任带着哭腔说：“谢谢校长。”
临走前，又不忘对着他的背影再次瞪他。
门关上，李校长指着对面刚才班主任坐过的椅子：“有什么事情坐下来谈。”
季诚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站着没动：“校长您有话就训吧，我站着就行。”
李校长沉下脸：“明知道要挨训，为什么就不能少惹点事呢！”
季诚淡淡一笑，没说话。
李校长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你外公把你交给我，是让我好好把你教育成才的，结果你看看你自己，这一年半都干了些什么。”
不是打架就是惹事，虽说大部分的事情起因都不是因为他，他也是好心才会掺和进去。然而这孩子处理的方式实在是太粗暴，能用拳头解决的，绝对不多说一个字的废话，让他实在头疼得不行。
李校长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们班主任说你上学期有五门课都交了白卷，这是一个正常学生能干得出来的事情吗？你哪怕随随便便填个答案，都能蒙对一题两题！”
听了他的话，季诚垂下眸，似笑非笑：“校长说的是，我一定虚心接受，下次考试……争取蒙对两题。”
“你……”李校长被他这句话气得不轻。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他老师的亲外孙，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出了事还得跟在后头给他擦屁股。
他这个校长，当得简直比奶爸还累！
李校长给他下了“死亡通牒”：“这学期期中考试，你要是总分考不到……考不到三百分，我就告诉你外公，让他亲自教育你！”
他本来是想说五百分的。
高二年级一共八门课，哪怕所有科目满分一百分，加起来的及格线也要四百八十分，五百分在他看来要求一点也不高。只是想到这家伙上学期的期末总分还不到五十分，一下子翻十倍的分数可能难度太高了，所以还是先一半就好。
季诚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点变化，他皱眉：“三百分？”
他从上初中以后就没考过那么高的分数了。
李校长轻哼了声：“怎么，三百分还嫌多？八门课，每门课考四十分就够了。”
校长心里也有点暗爽，他终于有让这小子害怕的时候了。
越想，心里越觉得解气，于是冷不丁地又补充了一句，“你去看看人家高一年级的总分榜，薛家那两个孩子上学期期末考试考了年级第一和第二，扣的分还没有你考的分数多。你比他俩还大一岁呢，他们能考到，你为什么考不到？”
一听到“薛”这个字眼，季诚本能地就想到了那个跑起来背影像兔子般的女孩儿。
他垂眸，掩盖了眼底不经意流淌出来的丝丝笑意：“您说的是高一年级一班的薛尧和薛卉，我们校董的儿子和女儿？”
李校长沉着嗓音“嗯”了声。
季诚想了想，低声道：“校长，您是不是很想让我好好学习？”
李校长一愣，随即瞪他。
这不是废话么，有哪个老师是不想让学生好好学习的？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李校长眼睛一亮：“你愿意好好学习了？”
季诚笑了笑：“这两年您在我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我如果还不想好好学习可不是太对不起您了么。”
算你小子识相。
李校长在心里默默地说，脸色也比刚才好了很多。
季诚继续道：“不过您也知道，我的基础不好，高一年级的课一门也没听过，现在高二又过去一半，别的同学都开始复习了，而我呢，什么都不懂。”
李校长刚刚才稍显好转的脸色又多云转阴了。
“校长，不如我跟您商量一件事呗。”
能让他们九中的小霸王屈尊和他商量的，李校长一听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季诚好不容易愿意学习了，李校长觉得不管什么事，还是可以先听一听他怎么说的。
于是没好气道：“说来听听。”
季诚半俯下身，双手撑着桌子，笑着说：“这件事情并不难。校长，您看我成绩这么差，不如让我回到高一年级重新学习怎么样？比起强硬地直接给我塞下那些我不能接受的高二知识，回到高一从头开始学我觉得会比较省力一点，您看呢？”
对于他提的要求，李校长惊讶极了。
九中不是没有过留级的例子，有些学生学习成绩太差，在老师和家长的要求下也会同意留级一年重新学习。
然而这个要求对那些成绩差又不爱学习的学生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先不说他们根本没想过要考大学，只是想混完高中三年拿个毕业证就行了，就算强行留级了，也只会取得适得其反的效果。
所以，在听说季诚总分只考了不到五十分的情况下，李校长不是没想过要让他留级。
现在他主动提出了，李校长在惊喜之余，又有点疑惑：“你想要留级，总得给我一个理由。”
季诚站直身体：“您知道的，只要我高中一毕业，那边的人肯定会想尽办法让我回去。而留级，至少可以让我晚回去一年。所以——有什么不好的呢？”
李校长确实知道，整个九中大概也只有他一个人了解季诚的身世和背景。
他说：“其实你外公……”
他的话才开了个头，就被季诚淡淡地打断：“校长，这里是学校，我不想听到和季家有关的任何事情。”
李校长无奈：“行吧，既然你不爱听，我就不说了。只要你以后在学校里少给我惹点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他这么说就是答应了，季诚笑着说：“校长，我还有一个要求。”
说完没等校长发怒，他立即补充，“只要您答应，我保证一定尽我所能好好学习，绝不让您失望。”
李校长气得没脾气了，不耐烦地挥手：“说说说。”
季诚说：“我想去一班。”
“一班？不行。”
李校长想都没想就拒绝，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强烈了，于是放缓语气，语重心长道，“季诚啊，不是我不愿意让你去一班，一班全都是尖子生，还有两个市里第一第二，无论是老师的教学方式还是讲课速度都和其他班级不一样，以你的成绩，去了一班也未必能听得懂啊。”
季诚倒是没所谓，反正以他的成绩，去哪个班级都听不懂。
当然，要不是有薛卉在，他也不可能一时脑热想要跑去高一玩留级这种无聊的游戏。
“您不答应也行。”季诚漫不经心地说，“反正校规里并没有规定是哪个班级的学生就一定要在哪个班级上课，您管您给我安排，等安排好了，我自己把桌子和椅子搬去一班教室。”
校长：“……”
从校长室出来，柏俊民在外面早就等得心慌了：“诚哥，怎么样，校长他老人家没有为难你吧？”
通报批评处分是小事，反正他们这一年半早接了不少了。
他就担心校长一怒之下会把他诚哥给开除了，这样以后在九中，谁还带他一起浪天浪地？
季诚看他一眼：“没有。”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柏俊民放心了，“那咱班主任那边怎么办？我刚才看见她气冲冲地跑出来，她肯定在校长面前说了你不少坏话吧？”
季诚纠正他：“从今天开始，她是你的班主任，不是我的。”
柏俊民“啊”了一声，听不懂：“诚哥，你在说什么呢？”
季诚勾唇，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我要留级了，待会儿我就不跟你回教室了，要是其他人问起来，你就说我去高一好好学习去了。”
“……”
柏俊民的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诚、诚哥，你逗我玩呢吧？”
搞什么飞机啊！他居然想不开要去高一留级？不可能吧！
“诚哥，你一定是被校长逼的是不是？”
“不是。”季诚说，“是我主动要求的。”
“为什么？”柏俊民和他认识那么久了，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诚哥会主动要求留级。在他诚哥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学习两个字。
“你不是说魏翰想打薛卉的主意吗？你不也说了我和薛卉不在一个年级，就算有心想拦魏翰，也是防不胜防么。”
季诚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没半点担心，相反的，他看起来还很高兴。
柏俊民知道他在高兴什么。
操，他就随口说说的，诚哥怎么还当真了呢。
季诚没有回高二年级，而是直接去了高一年级办公室报道。
一班的班主任沈曼琳刚刚放下电话，他就到了：“沈老师，我可以进来吗？”
开学第一天的气氛还算是活跃，办公室里大部分的班主任都去教室了，只有少数几位不带班的任课老师在聊天，一看到门口的少年，全都不说话了。
沈曼琳既头疼又无奈，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退休前带的最后一届学生，中途居然还转来一个厉害的角色。
但是这通电话是校长亲自打的，还替季诚说了很多好话，她想拒绝，又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开口。
沈曼琳点了点头。
季诚前几次考试的成绩学校电脑里都有，随便一拉就出来了，不用问。
至于他的个人事迹，沈曼琳这一年半来也听说过不少了，也不用问。
唯一疑惑的是——
“我听校长说，是你主动要求来我班上学习的？”
毕竟是将来要相处三年的班主任，季诚对她没有偏见，态度很客气：“是的。”
得了肯定的答案，沈曼琳叹了口气。
算了吧，问不问原因又有什么关系呢，都已经注定了的事。她现在只希望这个孩子来她班级以后，别把其他好学生给带坏了就行。
沈曼琳起身：“走吧，我带你去教室认识一下新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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